蔺修怀一点儿没觉得他这个‘您’字用的有什么不好,虽是坐着依然居高临下的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冷淡道:“坐。”
赵储鑫微微哈腰,连连点头,之后才小心的坐在沙发上,不过他也不敢真的坐实,微微挺着身子,做的端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的要见老丈人,而不是蔺修怀呢。
而蔺修怀这个真正的女婿,老神在在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赵储鑫如此拘谨的样子,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他靠在舒适的沙发椅上,翘着二郎腿,淡淡道:“赵总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赵储鑫连连摆手,似是殷勤的笑着道:“是这样的,中午见到了蔺总,本想好好打个招呼,但是看蔺总没时间,便没打扰,就想着下午来访,看您是不是有时间,想向您表达一下问候。”
蔺修怀眸中快速闪过一丝嘲讽,语气平淡,但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淡淡道:“哦,那谢谢赵总的问候了。如果你没其他事的话,我要忙了。”
赵储鑫听到蔺修怀带着明显驱赶意思的话,连忙继续道:“不是不是,还有点儿事。”
蔺修怀眼眸淡漠的看着他。
等着蔺修怀发问的赵储鑫见蔺修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似是窘迫的开口道:“是这样,中午的时候我跟我的儿子。哦,就是白霁沅。”说着,赵储鑫用灼灼的目光看向蔺修怀,仿佛邀功一样。
“白霁沅是我的儿子,不知道他跟蔺总说过没有。”
蔺修怀冷淡的吐出两个字:“说过。”
赵储鑫等了片刻,见他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的意思,顿时又尴尬了一些,他连忙缓解似的解释道:“哦哦,那他应该没跟您说过,当然,相信蔺总也看出来了,我跟他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他对我一直存在怨怼之情,这么多年一直埋怨我,我想把他接回家,但他一直不肯,我也没办法。正是因为他对我怨恨不满,所以我们每次见面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冲突……”
蔺修怀没说话。他可不是傻子,说句难听的,蔺修怀这人精明到拔根眼睫毛剪开里面都是空的程度。他怎么会听不出赵储鑫在意有所指的将罪名引到白霁沅身上。
‘正是因为白霁沅对生父怨怼,所以产生矛盾。’
‘正是因为他怨恨生父,所以家庭关系激烈。’
‘正是因为白霁沅对生父不尊重,所以他们才会爆发争吵。’
而赵储鑫在他自己的那段描述中,成了一个被逆子忤逆的无奈父亲。
若不是听过白霁沅说过前因后果,若不是了解白霁沅,若不是相信白霁沅,任谁都会被赵储鑫这番话所影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