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护士的呼唤声响起,医生匆匆赶来,尽管护士还没有直接明说什么,但不管是娄季章还是渝桉都已经察觉到了。

由于是专门给渝桉布置的专属产房,所以不用特意再挪道分娩室,渝桉的腿被架起,接着,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医护人员各司其职。医生快速且条理清晰的告知渝桉接下来的所有行为和要发生的事情。

甚至怕渝桉痛的厉害意识模糊听不清,还重复了两遍,直到渝桉确切的给出听清楚的消息后,这才赶紧进行下一步。

娄季章则坐在渝桉的旁边,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眼睁睁看着渝桉痛苦挣扎,看着他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更看着他浑身无力又重重摔在病床上。

这一刻,娄季章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他仅仅握着渝桉的手,在唾弃自己的同时,又忍不住心疼渝桉。

他何德何能?能让渝桉为他牺牲至此?

不知过了多久,这让娄季章肝胆俱裂的场景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终于结束,渝桉无力的掉在床上。

他的双眼因为用力而充·血,汗水已经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一条一条的贴在额角,他的脸上是满满的疲惫,眸中确实掩饰不住的欣喜,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最能表达此刻他的心情。

孩子一生出来,就有护士快速抱到旁边收拾,而医生依旧在渝桉的身下,忙碌着什么。

而渝桉,像是终于力竭了一样,眼睑沉重,眨了两下,一副马上就要闭上的意思。

娄季章心头猛地一跳,不等他说话,医生厉声呵斥:“千万别睡!”

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娄季章张嘴想问,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产房中原本飘忽的血腥气莫名加重,娄季章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人推到了悬崖边儿,只需轻轻一根手机,就能将他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浑身的汗毛直立,胃部痉挛马上就要吐出来一样,但他却一步都没有离开他的位置,而是死死的握着渝桉的手。

嘴巴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这样的举动来反馈自己的情绪。

他的心中在歇斯底里痛哭哀嚎着叫渝桉的名字,但现实中,除了那根本就控制不住的眼泪之外,他只是死死的握着渝桉的手,没有做出任何有可能会打扰到医生的举动。

而渝桉显然是听到了医生的呵斥,他费尽的想要睁开眼睛,但他的神智已经飘忽,眼神呆滞发直,没有聚焦。即便现在的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睡觉,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