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韶摸了摸有些发热的耳朵没说话。

江清山也没要求江韶一定要给他什么回应,所以并没有再说什么。虽然知道留子为质的事不是赵霜酒能左右的,但谁让来宣旨的是他呢?被迁怒也是应该的。

一想到这儿,江清山心里更是郁结愤怒,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那么大火气”江韶嘟囔了一句,也抬脚进去了。

回了翊王府,赵霜酒没让人跟着,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块帮江韶擦过汗的帕子。帕子已经干了,但隐约还是能闻到那丝若有似无的独属江韶的味道。赵霜酒抿着嘴唇,认真的把帕子叠整齐,然后放进了自己的胸前。

日子过的很快,眨眼就到了江清山出征的日子,这几天江韶没怎么往翊王府跑,赵霜酒也没有寻了由头去找江韶。越是快要到出征的日子,赵霜酒就越不敢见江韶。

这几日他晚上几乎不敢睡,因为一睡,他就会梦见前世江韶死时的情景,梦见江韶一身血污,梦见自己拿着江韶的绝笔书信缠绵病榻。

他怕,他怕自己会压抑不住自己的欲望,控制囚禁江韶的欲望。他不想让江韶去延濂的欲望深不见底,只有那一丝清明在欲望的深渊中浮沉。

这一步棋非走不可!

这是抱住将军府最关键的一步棋。江清山必须回延濂。只要他手上有兵权,他就是安全的!将军府就是安全的!

前世他跟江韶最大的深渊就是将军府的覆灭,这才导致他们最后死生不见的结果。

这一世,无论如何,赵霜酒都要保住将军府。只要保住将军府了,他跟江韶才有一线生机。

所以就算再不舍,再害怕,赵霜酒都没有试图阻止过江韶回延濂。

如今出征在即,他更不能因为欲望一时上头而拦住江韶。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见面。

但临到了了,赵霜酒还是没忍住。

这日一早,赵霜酒就出门儿了。他坐了辆不起眼的小马车。马车停在城门口不远处的地方,方便他随时掀开帘子都能看到城门口的景象。

今日正是镇远将军江清山领兵出征的日子。辰时刚过,还没见着人,但远远就听到了重重的脚步声。熙熙攘攘的人群自觉让出道路。没一会儿,江清山就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一长串士兵,气势如虹的朝城门口走去。

赵霜酒掀开了一条缝隙,在人群中仔细寻找江韶的身影。但他愣是看了两遍都没看到江韶的身影。他的眉头缓缓蹙了起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