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算算,江清山带兵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前几日应该就已经到了延濂。如今确实应该会传回战报。

“镇远将军首战告捷,击败牟牛部落的入侵,伤敌千人。”说着,就有人把战报传了上去。

虽然还没看到战报,但听到这话的赵氓之神色已经松了松,但很快,就又沉了下去。

赵霜酒知道他在顾及什么,微微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冷笑,赵氓之就是那种典型的,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

他希望江清山能帮他守护边疆,但又害怕江清山拥兵自重。

但这世上哪有称心如意的事?上一世不正是前车之鉴?若不是江清山死了,边关何至于无人能守?任由鞑靼入侵烧杀掳掠。当初要不是他力排众议让江韶去边关,说不定大庆都要被鞑靼灭国了

可虽然大庆王朝保住了,但江韶却

一想到这儿,赵霜酒的眼眸明显的阴沉了下来,离他近的朝臣有的甚至能感受到了他气息的变化,不少都朝他看去,甚至暗自猜测,难道翊王对镇远将军打胜仗有所不满?

赵霜酒才不管他们怎么想,慢慢的收敛了气息。

很快,赵氓之依旧把战报看完,神色满意道:“不亏是镇远将军,可是我朝不可多得的人才,当赏。”

这话一出,朝臣心思各异。都说乱世出英雄。越是有战争不断,将领就越容易出头。前两年签立盟书后没了战争,将军府肉眼可见的沉寂了下来。如今战事刚起,镇远将军府又要复起了吗?

这时,罗洪寅站出一步,朗声道:“陛下,臣以为镇远将军立功确实当赏,但并不急于这一时。毕竟鞑靼还在虎视眈眈,说不定很快下一轮入侵就开始了,如今延濂应该加强戒备,以防鞑靼,而不是着急赏赐。臣认为可以等延濂问题得到妥善解决后,再行封赏也不迟。”

罗洪寅的话刚落,赵允诚就横跨了一步,高声道:“启禀父皇,儿臣认为罗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有一点。延濂近期长遭入侵,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幸得镇远将军神威护佑边关,刚到延濂便打退了鞑靼,战绩喜人。此战虽然不大,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开门红,若朝廷一点表示都没有,难免惹人猜忌,儿臣认为不如还是稍加封赏,至于后续可按照罗大人所言,等妥善解决后,再行封赏。”

赵氓之的眉头动了动,他没有表达自己的意思,而是询问众人:“众爱卿的意思呢?”

赵氓之问完,底下就开始乱七八糟的讨论起来,有人赞同罗洪寅,有人赞同赵允诚,当然也有人认为只是小规模战争,无需封赏,反正各有各的理。赵氓之听了一圈儿,也没拿定主义,眉头微微皱着,眉眼带着一丝不耐。

最后还是皱着眉缓缓道:“封赏肯定是要封赏的,若是只字不表,确实难免惹人诟病,可若是小封小赏,延濂地远,没必要折腾。”说着,赵氓之环视一圈儿,突然发现赵霜酒神色淡淡,站在底下一言不发,一副好像与他无关的样子。

赵氓之啧了下嘴,心知自己这个儿子心里什么都没有。毕竟他入朝这么久了,从来没有过拉帮结派,更不曾试图招惹任何权势朝臣,让他格外放心。平时也愿意稍加纵容。所以就算看到他这个表情,也没什么不满,心头更多的则是无奈和满意,于是话锋一转,问赵霜酒:“翊王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赵氓之问他了,赵霜酒这才横跨一步出了队列,神色一如既往,淡淡的丝毫不在乎,“儿臣赞同父皇的话。正如六哥所说,此战规模较小,不易大封大赏,但小封小赏,又没必要再派人跑一趟延濂,可不封赏又不能展现我朝容人厚待的美誉。儿臣倒是想到一个法子,”说着,赵霜酒抬头直视赵氓之:“赏赐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