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不服气:“我们又不是包工头,天天盯在工地也没用。最多在和图纸校对的时候,现现身。”
盛珉说:“博物馆代表着一个地方的历史,自然是要慎之又慎。”
林楠彻底失去了和他上司这个工作狂沟通的欲望。
工程即将竣工,篮球场翻新在即,盛珉怕有人会在用料上以次充好,也就暂时放弃了回宜泽的想法,留下来监督,篮球场开始施工的时候,附近村镇的小孩们都跑过来看了,一脸的兴奋和激动,盛珉望着他们脸上的笑容,一阵恍惚,在他小时候,村里别说篮球场,连个篮球都见不到,也许是自己没有拥有过,盛珉迫切地想让这些孩子拥有更好的。
不知道是谁透露的,篮球场翻新的资金是盛珉争取来的,盛珉无论走到哪,都成了大红人,家家户户看见他,都要往他手里塞点东西,盛珉盛情难却,只好收下,回宾馆的时候,他两手挂满了东西。
而桑镜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身风尘仆仆,板着一张棺材脸站在宾馆门口,看见盛珉,脸色稍稍缓了缓,嫌弃说:“你上哪弄来的?”
盛珉看见桑镜淮,活像看到了希望,他急匆匆过去,塞进了桑镜淮怀里:“桑总,这些都是乡亲们对你的热情与爱戴,我代收而已。”
桑镜淮眼见自己六位数的西装就这么被蹭脏,脑门抽了抽,才忍住没发火,只是磨了磨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盛工,两个月不见,你好像在气我方面的功力,又精进了。”
盛珉:“那什么,看见桑总实在太高兴了,一个没控制住,失控了。”
小卖部老板在一旁听,眼神很复杂。
这哪是被迫潜规则,分明就是迫不及待引上司上钩啊。
盛珉还在给老虎顺毛,说:“桑总,您的干洗费,我来承担。”
桑镜淮静静觑他一眼,默不作声拎着东西上楼了。
盛珉大概知道桑镜淮是为了竣工剪彩而回来。
博物馆落成,剪彩现场,桑镜淮和盛珉被簇拥着,桑镜淮和项目开工时一样,需要上台发言。
演讲稿是桑镜淮自己写的,盛珉提前看过,简单明了,就那么几句话,但桑镜淮在台上讲了大概有十分钟,盛珉不得不承认,桑镜淮天生就有领导范,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气。
剪彩仪式落幕后,盛珉一行人被请去了小镇唯一的一家酒楼吃晚饭。
桑镜淮是领导,一些人想敬他,偏生他气场太强大,导致大家都是规规矩矩敬了一杯,完全不敢劝酒。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在宾馆睡的最后一夜,盛珉在楼底下和小卖部老板聊到了半夜,回到房间,已经十二点多,他洗了个澡,就要睡下时,又有人敲门。
盛珉打着哈欠去开门,门外站着同样身着睡衣的桑镜淮,他微微讶异:“桑总?你有事?”
桑镜淮不请自入,慵懒坐在了办公椅上,两手交叉,贴于小腹,朝他微抬下巴:“关门。”
盛珉照办,转身时,就听见桑镜淮说:“听林楠说,你回宜泽以后,只能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