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镜淮仿佛就是为了遇上他,而出现的。

就如这一个多月,他和桑镜淮的相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只除了桑镜淮念经似的,天天重复问他什么时候离婚外,一切都很美好。

他甚至对桑镜淮的亲属,也生了牵绊。

明知这是不对的,理智在挣扎想要提醒他,可偏偏盛珉控制不住地想对桑思念好,更好。

有人在耳边打了个响指,盛珉的思绪戛然而止,他惊醒似的,看向还举着手的桑镜淮。

桑镜淮往他碗里夹了一块鱼:“这么苦大仇深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方才说的不是实话吗?”

盛珉顿时没了胃口,双手撑住额角,叹了口气:“桑镜淮,你好烦啊。”

桑镜淮:“”

自己小叔那山雨欲来的脸色,一脸可怖,桑思念求生欲很强地小心翼翼观察盛珉脸色,趁机表白说:“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更喜欢你做的饭。

桑镜淮也不乐意一个劲哄人,尤其是木头似的盛珉,他陪着在这待了一个月,各种不方便,都硬生生扛了下来,从小到大,他走到哪不是人人捧着他,于是当下,脸色一拉,嗓音又冷又硬:“跟你说了那么多,白说了是不是,还是你就喜欢那种出轨的alpha,宁愿和他有名无实过一辈子,也不愿意放自己自由,盛珉,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有没有脑子。”

大概是真把桑镜淮惹毛了,不然他可不会这种“我跟你不熟”的语气,顶多阴阳怪气一点而已。

盛珉抿了抿唇,抓起筷子,替桑镜淮夹了一筷子竹笋,轻声细语说:“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吃完饭,我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盛珉主动给了台阶,桑镜淮俊美沉郁的脸色稍稍有了好转,握着筷子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夹起了笋条送入口中,抿着薄冷的唇咀嚼着,咽下去后,桑镜淮才说:“如果你要说的事,是我不想听的,那你待会可以省省口水了。”

盛珉:“”这人,真的不能指望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于是,盛珉沉默和桑思念一起努力干饭,把桑镜淮这句话,纯粹当耳边风。

而桑镜淮看盛珉低着头,垂着浓密的眼睫毛,闷不吭声吃着饭,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冰冷的面容终于好转,语气也放软了许多,说起了饭桌上的家常话:“酸菜鱼有点不够辣,下次多放点花椒和辣椒,还有笋条,你放的都不够我吃。”

盛珉左耳进右耳出,敷衍说:“知道了,笋条哥。”

一听这乱七八糟的外号,桑镜淮浓黑的剑眉就紧紧拧了起来,没好气说:“你再瞎给我取外号,就等着吧,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盛珉淡定捧着饭碗:“等你能开锁再说吧。”

桑镜淮:“”

好几晚,桑镜淮企图用暴力拆门,就是因为盛珉把房间反锁了,偏偏用的还是最古老的那种,他连踹都没法踹,憋屈极了。

一顿饭,以桑镜淮再度冷着脸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