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明炡三年,他不敢要明炡的任何东西,不是怕人说,只是觉得不应该要。

明一成在他和明炡结婚后第一年,提出要他辞去南创的工作,和明炡一起进公司管理,他坚定拒绝,丝毫没有委婉,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辞去了南创的工作,他的唯一的价值成了只纯粹为了明家而活,盛珉不想活成这个样子。

明炡反复无常的孩子气,盛珉保姆似的照顾,明炡母亲尖酸刻薄的刁难,明家佣人明里暗里的瞧不起,这其中的疲惫与心酸,只有盛珉自己知道。

三年了,也够了。

桑镜淮握住盛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抿了抿唇,半晌,嗓音又低又哑说:“你再叫一次我名字。”

盛珉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听出了他的意思,他颇不好意思地垂着眼睫,视线紧紧盯着桑镜淮衬衫的第三颗扣子,细声细语地喊了两个字:“镜淮。”

桑镜淮嘴角微翘,捏了捏盛珉手指,漫不经心说:“知道为什么你前夫为什么突然给你打电话吗?”

明炡在桑镜淮眼里,不管有没有离婚,已经都当他是盛珉的过去式。

盛珉讶然挑眉,询问说:“为什么?”

桑镜淮不说,盛珉也准备自己回去找答案,但现在现成的答案就在眼前,他自然不可能再舍近求远。

他黝黑的眼珠,对上桑镜淮深不见底、点漆似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倏然说:“不会是你干的吧?”

之前桑镜淮一直说,盛珉不离婚,他亲手帮他离婚。这一个月内,提起的数次更是数不胜数,盛珉不怀疑都对不起他提起的频率。

桑镜淮脸色一沉:“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盛珉很想反问,难道不是。

但此刻,两人之间的姿势实在有点危险,他也就识相闭上了嘴巴,用眼睛直勾勾看着桑镜淮。

盛珉眼睛生的好看,眸色漆黑的缘故,看着人的时候,仿若泛着清透水光,有着说不出的明亮,桑镜淮本来还想和他争辩几句,最终化为全部的柔情,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说:“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是明夫人把明映连肚子里的孩子给推没了。”

盛珉微微睁大眼睛:“怎么回事。”

桑镜淮又在他眼皮上分别亲了亲,说:“我也是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