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城关上房门，外面已经放黑了，不拉窗帘屋里光线也不多，他没开灯，这样走到床边，贴着李灵后背这样躺在他身边。

李灵当然没睡着，他一直清醒着，却也固执地不去回头看他，霍君城也知道他没睡着，躺了一会儿，他伸胳膊去搂李灵的腰，轻轻地，不惊扰地。

李灵动了，往前躲过他的触碰，霍君城也跟着向前移了一下，继续贴着他，只不过没有再搂他。

这一次，霍君城拿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放到李灵面前，那是一些沙发的照片，他在后面出声询问:“喜欢哪一组?”

李灵睁眼看着面前的屏幕，霍君城的手指划着屏幕，切换着照片，他依旧不说话，但霍君城知道他一定在看。

“我觉得这一组好看，颜色材质都很好，而且很宽敞，够咱们两个人躺的。”背后的人很有耐心地分析着，像是两人什么隔阂也没有一样，“这一组也不错，是你喜欢的颜色，而且和客厅的装修也很搭，你觉得呢？”

李灵抽走他的手机，扣在床上。

霍君城的手顿了顿，没去捡手机，向下又圈住了李灵的上半身，脸贴近他的颈窝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这几天的焦躁得到了平顺，心突然踏实起来。

这一次李灵没再躲开他的触碰，领口露出的皮肤上是后背的人呼出来的热气，什么东西在软化。

“都不喜欢的话，我们明天出去挑?挑一组你喜欢的。”温热的唇扫过李灵的后颈，他没有吻上去，只是轻碰，不含情yu地。

李灵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霍君城伸手去轻拭那些眼泪:“我跟那个童宇什么也没发生。你离开后，我就让他也走了，他只在大厅和厨房待过，你要是都嫌弃，那就把厨房的家具也都换了。”

霍君城只是随口一说，纯粹是想表达二楼没有外人来过，然后李灵就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

“好。”

“……”霍君城真的宕机了一瞬，然后说:“好，明天一起挑。”

“我看见你搂他的腰了。”

“就搂了几下，其他的什么都没做。”

“可是你搂了。”

“那……我这胳膊也不好拆了换新的吧。”

李灵又去挣脱他的怀抱，霍君城赶紧改口，把人又搂紧了些:“我那天隔着衣服搂的，衣服，衣服全换了，一件不留。”

勉强接受。

后面的人安抚他，静谧中开始缓缓开口。

“李灵，我不是个好人，从小就不学好，到处闯祸，做的坏事数不清，仇家一大堆，很多我自己都不记得，有很多人诅咒我遭报应，也诅咒我在乎的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