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程倾多少回味了片刻。他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听了四年的声音,他却仍然欣赏,半点没有腻味。
岑远的脸和身材也都同样。
如果不是知道,以对方的资本,是绝不可能甘愿自降身段,程倾倒还挺乐意在未来和他和他开展一段平等开放的炮友关系的。
——他只是讨厌低人一等,又不是讨厌岑远。毕竟岑远除了最近莫名其妙的两次生气,对他也绝对称得上一个“好”字。
想着,程倾又已经开始履行起最初的策略,重新回到了楚知钰的房门前站定。
收起唇边似有若无的浅笑,他轻叩了两下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程倾看清了楚知钰眉眼间的潜藏的不耐。而对方在看清来人是他后怔了瞬,不耐消退几分,但微蹙的眉却并未舒展。
“是有什么事吗?”楚知钰的声音是一贯的冷淡。
似乎是被问得愣了,程倾盯着他,发出了一声:“啊,我”
“我”了半天,却许久没有说出“我”些什么。
楚知钰的眉心愈发下压了,捕捉到对方正要再次开口询问,程倾的眼眶唰得一下便变得湿润。
被他陡然之间的神情变化弄得懵了,楚知钰的表情也罕见地有些茫然无措:“你——”
一颗晶莹泪珠从眼眶挣脱,滑落的瞬间,程倾垂下眼帘,接上了他短促的开头,哽咽着问: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作者有话说:
香喷喷的小白莲一朵请查收
第十九章 19 “那天你都听见了吧。”
这种情形的发生,在楚知钰二十一年的生涯里都并不少见。
在踏足娱乐圈以前,是女生因向他作着自知失败的告白,在讲话时难以控制地落泪。在踏足娱乐圈以后,便是粉丝因见面的激动而哽咽。
但这些情况比及当下都有着显著的区别。
——他在被审问,在被用泪水审问。
在这一刻,他甚至无从记起自己明明只是婉拒了对方几次偏私人行程的邀约,同并不熟悉的人保持了正常社交距离,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能想到视野中程倾垂泪的眼尾,和自己好像确因失礼而伤到了对方的心。
楚知钰皱眉看了他片刻,抿直绷紧的唇缝才终于溢出字句,说:“我没有讨厌你。”
很干瘪无力的一句自证,或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