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抬眉骨,黑眸深邃,好整以暇地开口:“做亏心事了?”

江挽声沉默半秒,“不知道算不算。”

秦谟勾唇,给她用叉子递过去一块蜜瓜,她习惯性张嘴,余光却扫到周围人促狭的目光。

她一下子觉得不自在,机械性地张嘴,咀嚼,然后咽下去。

秦谟又递过来一块。

很好,她已经读懂了周围人的含义——

实锤了。

看这殷勤的样子,惧内无疑。

她看向秦谟,迟疑问:“小叔叔。”

“嗯?”

“你……在意名声吗?”

秦谟:“什么?”

江挽声讪讪,“没什么。”

秦谟危险地狭眸,“江甜甜,干坏事了?”

江挽声:“当然没有。”

她暗自腹诽。

什么耙耳朵。

明明是她被动又弱小。

秦谟一开始确实没理解这小姑娘在搞什么名堂。

但后来,宴会结束之后,每次应酬他都会被人调侃一句怕老婆。

他这才明白小姑娘这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他暗自失笑。

秦谟没否认,但是以此为借口,狠狠地「惩罚」了江挽声一次。

江挽声因为心虚也没怎么认真地反抗,反倒让秦谟十分尽兴。

——

老爷子的寿宴结束,江挽声订做的东西也到了取货的日子。

江挽声跟秦谟协调好时间,把东西偷偷藏在行李箱里,然后和秦谟一起坐飞机去了俞城。

那个她成长的地方。

俞城是个小城市,经济中等,也没什么人文自然的风俗景观,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

钢筋铁骨,楼房林立。

林堂在他们来之前就订好了酒店,两个人一到,就带着行李入住了俞城规模最大的酒店。

俞城和京城之间的距离不近,江挽声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却不觉得有任何疲惫。

这个城市承载着她的稚童和少年时期,负荷着她过往的幸福和之后的失意。

自从去到京城,她基本不回俞城,每次来都是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去。

她对这个城市充满了抗拒。

但这次,却是和以往全然不同的感受。

她站在酒店顶楼套房的落地窗前,俯瞰这个并不发达的小城市。

四周的街道熟悉又陌生,落眼看去,心中升起密密麻麻的感慨。

秦谟迈步走过来,冷木香气从身后包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