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慕颜紧跟了几步,还想说什么就被陈问拉住,“还上赶着干什么,人家都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了。”

罗慕颜心里惴惴,“可是……”

陈问嗤笑一声,“行了,人家说的也没错,以前她在家的时候我们也没怎么对人家好,我要是知道她现在能跟着秦三爷,我也不至于当初那么忽略她。”

他边说边叹息,只是唯独没有愧疚,“现在倒好,算是一点都捞不着了。”

罗慕颜面色有些麻木,心里像是被这些话戳了一个大洞。

她反应激烈,“你说什么,那是我女儿,我可没有忽略她!”

陈问瞅她一眼,“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你怎么对她的人家心里不清楚啊,现在还能认你一个妈,别说也算有情有义了。”

说完,他拖着步子回了卧室,嘴里嘟囔着出来白受一肚子气。

罗慕颜僵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像是大梦初醒,脑海里走马观花似的放映着江挽声小时候的场景。

以前母女两人亲密无间,晚上都睡在一张床上,江挽声也不像现在这样对她对她有所保留,会开心地跟她分享每一件生活里发生的事情。

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开始改变的?

她一阵恍惚。

踉踉跄跄地跌坐在沙发上,有点喘不上来气。

一门之隔的外面。

江挽声背对着房门,缓缓舒出一口气,肩膀松弛下来。

每次面对这种事,都是一次精神内耗。

垂头,视线落到手里那张薄薄的纸,指腹无意识地滑动,纹理与肌肤相碰,才有一种落定的踏实。

——

江挽声回到馄饨店的时候,位置上已经没有男人的身影,她环视四周,显眼的迈巴赫启动着,停在车位上。

透过车前的玻璃,男人冷隽的眉眼半明半昧,身子后靠,散漫慵懒。

刚才的不愉快霎时间一扫而空,她弯眸浅笑坐进车里。

“等很久……”吗?

话音戛然而止。

秦谟转眸看她,似笑非笑,冷白的手指捏着一叠有些时间痕迹的纸张,边角隐约泛黄。

她僵硬地转头,后座上原本放的好好的纸箱已经被男人打开,好几张信封被拆开,封口处的心形贴纸晃晃荡荡的,如同江挽声现在一颤一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