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璟头顶的小翘毛又立起了,像会跳舞的彩虹花一样左摇右摆的,手机嗡得一声,将他从愧疚的心绪里抽回来。
0:【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初芒就是表白墙墙主啊?】
张佑安发来一分钟的语音:“我没有跟你说过吗?诶好像是没说过,是啊,她就是咱们那个表白墙墙主啊,ʝʂց怎么了?哎呦累死我了,我刚和绵绵去看那个灯塔,我的妈人好多……”
语音没听完,陈令璟直接切了,脑子乱七八糟的,闪过很多不同的画面,最后又定格在“初芒”这个名字上。他叹了口气,目光朝向初芒那个水杯上,又鞠了三躬道歉。
他自兀自地拿起杯子,碎碎念道:“原来你就是墙主啊,不过这事要怪就怪张佑安,谁叫他不早告诉我。”
正想起身把张佑安平板拿过来,不料身子起猛了,小桌板顺势一斜,杯子不可避免地往地上一落。
“啪嗒——”
清脆的一声。
陈令璟望着地上的碎片,全然懵了。
这杯子怎么说碎就碎,而且,怎么搞得自己跟凶杀案里毁尸灭迹的犯罪嫌疑人一样啊?
一连套的意外接连而至,无比顺滑,连彩排都不用彩排。
真是奇妙的一晚。
初芒和李忆绵牵着手边走边聊天,这个山没有云溪镇的北山好走,路面坑坑洼洼的,不仅陡还很容易被绊倒。
阿彦导游不让女生拿东西,自己和几个男生背着帐篷和行李负重上山。张佑安走在队尾提着两个大行李叫苦连天:“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什么时候才能登顶啊!”
声音传到李忆绵这,她笑着回头,“小张子,要不要帮忙啊?”
“不需要不需要,”阿彦导游一手两个帐篷,脚下的路如履平地,步子又稳又快,“小伙子,就是得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张佑安累到不行,蹲坐在旁边的石块上,一连十句哎呦宛若八十岁瘦骨嶙峋的老爷爷,刚要揽着陈令璟一块停下休息休息,就见他背着大帐篷与自己擦肩而过,老神在在地丢了一句:“行不行啊,细狗?”
张佑安:?
张佑安立马“拔地而起”,跑过去追他的身影,“我擦你小子,给我等着……”
一路打打闹闹,终于登上了山顶。
选了块干净平坦的地,大家便忙活着搭帐篷摆桌子,这时候便能感受到阿彦导游的能力高效率快,他叫来陈令璟几个一起帮忙,很快就把最繁复的搭帐篷任务给完成了。他乐呵呵地瞧着陈令璟,经过这两天的相处,能看出这是个老实孩子,废话少事做的多,脑子也灵活,人长得也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