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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男人,多半不怀好意,目光来回在两人脸上逡巡,好像是既羡慕这个,又嫉妒那个,就像一个捣蒜的大锤,要把两个人连续锤烂了,捣成馅瓤,包到一个皮里面去,统统囫囵下锅。

这么被看了几回,严霁楼有些生厌,脚下加快速度。

二人的距离大幅拉开。

终于出了村,走到邻村的地盘,这就好多了,路上没有人认得他们,也不怕被人说闲话,他逐渐慢下来,有意等她。

结果刚走几步,就有个老汉,牵着牛,当面堵住严霁楼,拿牧牛的草鞭指着严霁楼,骂道:“你这个小伙,长得人高马大,自己走那么快,把婆娘撂到后面,这像啥样子!”

严霁楼面色铁青。

绿腰赶快从后面跑上来解释:“那是我弟弟。”

老农大怒,“那就更不成了,连长辈都不知道孝敬,多可怕!”

这下连绿腰也怔住了。

严霁楼听了这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然露出笑意,走到沈绿腰旁边,懒懒地拽住她的袖子,“姐姐,走吧。”

“哎,这样才对嘛。”老农赶着牛,得意地远去了。

人一走,严霁楼很快松开手。

绿腰气恼:“还不如解释清楚。”

严霁楼回望一眼老人背影,说:“遂他们的意,才能叫他们更快闭嘴。”

后半截快到观音庙了,路上人来人往,他们两个走在其中,终于不再引人注目。

因为早上还没吃饭,沈绿腰坐在一个凉粉摊子前。

树下确实凉快的多。

严霁楼到前面地摊上去看马具。

那卖凉皮的妇人,在案板上将圆圆的皮冻都切成碎块,给里面淋上花椒油,凉醋和蒜水,又撒一把小葱。

绿腰口味重,怕调料放太少,嘱咐老板多加辣。

老板爽快答应。

不一会儿,一碗红油鲜辣的凉粉就端上来。

妇人弯腰,顺便凑到她跟前,看向不远处正把玩着马鞭的严霁楼,笑着问:“那是你男人啊?”

绿腰心里好没意思,怎么人人都来乱点鸳鸯谱。

“我弟弟。”她这样回答。

“我还以为……”妇人为自己的走眼失笑,貌似还是不甘心,朝严霁楼所在方向又看一眼,问道:“你弟弟多大,还在读书吗?”

“是。”

“今年可婚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