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得既妥帖,又周到,态度卑微得就好像不是他教她,而是求着她当自己的学生,绿腰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不接受的道理。
“好。”
接下来,绿腰把小板凳放下来,坐在严霁楼膝前,细细地听他讲起来,这个东西是她所需要的,非常实用,而且她自己也喜欢,所以学得特别快,再也不像前面那样走神了。
严霁楼有时候看着她掰着指头的样子,就想到自己小时候,他也是学算术特别快,有一次因为不肯用算盘,过早地口算出来了答案,还被夫子罚站到后面墙角。
“对吗?”
她很快算出了答案,便征求他的意见。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伸手摸一摸她的头,说:“你算得又快又准。”
“小叔叔?”
绿腰看他失神,不由得出声提醒他。
怎么她不走神了,他这个当夫子的倒开始信马由缰了?
“先生?”她换了个叫法,试图提醒他注意自己的马虎。
听见她叫了一声,严霁楼及时止住自己即将落在寡嫂鸦黑的发顶的手。
“噔——噔!”
门外响起重重的拍门声。
要不说央拉雍措是富甲一方的豪族呢,连仆人的马术都了得,天还没黑,东西就送到绿腰家门口。
绿腰收到这个东西,只觉得很奇怪,因为被去掉了头,她没有一下就分辨出来,直到摸到上面的毛,才发现原来是山羊。
那仆人神情骄傲,告诉她自家主子也就是央拉雍措在叼羊比赛中拔得了头筹,绿腰便托他说恭喜他家主子,并回屋取出一副黑金的大黑天唐卡,要他带回去作为回礼。
严霁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把轮椅滑到那人面前,也说恭喜央拉雍措。
绿腰听了心里奇怪,他什么时候知道央拉雍措的名字的。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这羊肉味道很好。”严霁楼笑吟吟地说。
绿腰转头问他,怪道:“你还没吃,就知道味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