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看样子是不打算减了。
那边灶房里,秦嬷嬷喊:“粥里放不放红薯?”
绿腰赶忙跑过去,“红薯不要!”她记得小叔叔不吃红薯来着,一吃就犯恶心。
……
檐下雨线缠绵,眼睁睁看着天色由蟹青转为铅灰,再转为暗黑,夜幕降临,绿腰等了一天,饭菜热了又热,结果一直都没有见人。
两扇陈旧的朱门上,水珠徒劳地纷披而下,墙下芭蕉叶积满了水,哗啦倾泻而出,随着入夜,逐渐感受到一层冷意。
饭菜过了时辰,虽然没有人动过,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也成了剩饭,大家都用得不甚愉快,大约是看见绿腰脸色不大好,秦嬷嬷和两个孩子谁都没有多问一句话,绿腰自己倒是心中生歉,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帮大家夹菜了。
到了夜间,她左思右想,觉得不对,明明说好的事,怎么可能忽然忘了呢,小叔也没有道理哄骗她啊。
难道是被衙门里的事绊住脚吗?按理说,遇到这样的事,他是会派人来通知一声的。
想到这里,她出门问邻家借了辆马车,把两个孩子交给秦嬷嬷,自己披上雨衣,赶着车出了巷口。
一路冒着雨,来到提督府,大门像往常一样敞开着,进去之后,熟识的老管家却不在,也不见严霁楼的半点踪影,据仆役说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绿腰心里觉得不妙,又赶着马车转去织造局那条大街上。
此时路上人影稀廖,往日叫卖的摊贩也没有几个,树影在夜色中颤动,织造局大门上的灯笼,映出迷离的红影。
此时已经下值,那沉重的大门闭得严严实实,她轻轻叩了几下门,只见其中探出半个脑袋来,“你是哪位?”
绿腰也只来过这个地方一次,上次进来有一位内部的老嬷嬷引她,这回却寻不着门路,眼前这人自然也不认识。
“严大人在吗?”她小心地问。
“严大人入京述职去了。”
“昨天不是还在吗?”
那人神色一变,语气也有些不耐烦起来,“今天早上走的。”
绿腰还不死心,“赵嬷嬷在吗?”她记得上次领她进来的那位老嬷嬷就姓赵,既然她是织造局的人,肯定比自己更清楚内里的情况,打问清楚心里也好有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