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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用你说,我一会就去叮嘱他,这孩子的娘亲不在身边,我自会代为关照。”玉夫人嗔怨的转向凌苍:“说来也得怪他的父母,怎么忍心让这他练什子邪门武功,他们是哪里的人。”

母亲的问话让凌苍愣了一下:“他的双亲早过世了,大约七岁的时候。”

玉夫人怔了怔,心疼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怜的孩子。”说着红了眼圈。“我去和他说说话,烟儿写完药方叮嘱下人赶快煎了送进来,尘儿吩咐下人送个暖炉来。”

见母亲去了邻室,玉生烟摊开笔墨龙飞凤舞的写药方,一边和弟弟交待。

“适才探脉发现他确实中了毒,时日甚久,但那花过于罕见,具体的拔毒方法我得再细诊,不然没有把握。”

“有劳二哥。”凌苍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玉生烟皱了皱眉,惑而不解:“他的经脉有些问题。”

“二哥是指什么?”一颗心又提起来,他盯着苦思的人。

“还是与他练的功夫有关,他全身经脉相当脆弱,与常人大不相同,似乎全凭内力撑着。”

他心里一寒,把云沐的旧伤定期发作,所知有关功法的一切悉数道了出来。

玉生烟默然良久,神色也凝了起来。

“照你的说法这种功夫很危险,短期耗损经脉以求速成,长远必酿祸患,一个不好后果不堪设想,明知下场难测,他怎会鲁莽至此。”

他半晌说不出话,只能问最关键的。

“有没有调治的方法?”

“方才我诊到一半被他震开了,必须察看受损到何种程度才能把握。”玉生烟顿了顿不无犹豫。“目前来看,真要补救,至少得先废了这门武功。”

废掉辛苦多年修成的武功,对云沐而言只怕比死还要可怕。

他的性情那般骄傲,断不会容许自己失去自保之力,若是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凌苍倚在门边心事重重。

玉夫人正在轻言细语的叮嘱点点滴滴,云沐难得温驯的静听。

正是大好年华,身体却千疮百孔,全仗饮鸠止渴般的苦撑。

凌苍没资格苛责他的轻率自伤,也不敢去想争得如今的自由他付出了多少代价,远比他的五年更长,更多,更沉重。

丫环送来一个温好的手炉,玉夫人亲自替他放入怀中,将丝被掖好。

见他在门边痴望,了然一笑,领着丫环出去了,还顺手揪走了窗边探头探脑的明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