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这,有人指名找你,三哥叫我带你过去。”
指名?勉强把混乱的思绪转到另一处,云沐不无怀疑。
“谁?”
“我要知道就好了。”明成挠头,也是一脸困惑不解:“是个女的,还带着个孩子,原来你不是姓穆?他说要找云沐,恰好银粟听见传给了三哥,不然差点被守门的弟子赶出去。”
“什么样的女人。”
“瞧上去很狼狈,好像还受了伤,衣服上有血,三哥似乎见过,正让二哥看诊。”
寻思了半晌,始终想不通会是何方神圣,即使在西域知道这个名字的也不多,何况是到了江南,问题一件接一件,他不禁烦燥起来。
“应该不是敌人。”宁御仁似察出情绪,出言开解:“你是玉家的客人,纵有敌意也不致冒大不韪到玉家门内挑衅。”
玉家,正是为此才更恼人。
他不想惹麻烦,但看来麻烦已不可避免的再次找上身。
一处静苑,屋里人却不少。
四英皆在,玉生烟正替榻上的女子把脉,凌苍立在一旁静候,榻边附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孩,眼睁睁的看着玉生烟的一举一动,手攥得死紧。
不一会,玉生烟对着三弟摇了摇头,拔出扎在女子身上的数枚金针。
“她受伤太重,又中了毒,撑到这里已是奇迹,怕……”玉生烟叹了一声,屋中的人皆明白未尽之意。
凌苍皱了一下眉,瞥见立在门口的人,示意他走近。
步近榻边,被幔帐半掩的人渐渐呈现,脏污不堪的衣裳,襟上还染着点点紫红的血迹,秀丽的鹅蛋脸憔悴得不成样子,腊黄的面容带着死气,唯有一双眸子依稀可见几分熟悉的锐意,在瞧见云沐的一瞬睁得极大。
“紫苏!”
没想过会是同为天杀的伙伴,他失声而唤,不由自主的在榻边侧坐下来,不敢置信的问:“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云沐……”女人的神气衰弱,说话都十分耗力:“你竟然还这么小,我是不是在做梦……”
“别管我,你是怎么回事。”当年虽为同僚却并不亲近,尽管如此,看紫苏殆然垂危,云沐心底仍是极不好受。
瘦削的脸上露出惨笑,无限凄凉,全无当年的英爽利落。
“我错信了一个人。”
“谁。”一抹旧忆迅速闪现:“那个让你离开西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