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都清楚。”心里一阵发紧一阵发潮,什么也想不了,疼得像千百枚钢针刺戳,竟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老三。”玉承庭拦在三弟身前,“别做傻事,他已病入膏肓,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玉生烟实在劝不出口,明成也不知说什么好,拦也不是,放也不是。
银粟瑞叶跟着两人回来,自是听得一清二楚,一时均傻了眼。
玉净尘将地图每一寸烙在心底,挥开兄长探出的手,喑哑的声音破碎而凌乱:“我……顾不了那么多,请大哥恕罪……”咬着牙说完,长剑出鞘,逼开了骇然的兄弟,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银粟瑞叶,远远的缀着他,别让他出事。”天玑立即道,二人无异议的点头,立时消失在眼前。
早春凛冽的寒风卷起了街上的扬尘,漫散在西京的天空。
玉承庭瞪着三弟远去的方向,无比懊恼。
“公子,进去吧,外面风大。”袁盈柔声轻道,欲扶起秋千架上的人。
“我想吹吹风。”他避过了手,脱下身上的狐裘递过去。“已经是春天了,不妨事。”
“风冷得紧……”
“坐一会就好。”手扶着丝绳,秋千轻轻摇晃。“这样心里静一点。”
袁盈退了两步不再劝了,眉间隐有忧色。
倒也没想什么,倚着秋千绳看碎云中露出一抹青空发呆,熟悉的冰冷逐渐渗入肌肤,隐约有些怀念。
云被冷风吹合,天空转成了铅灰,漫天洒下晶莹细碎的雪花,明明是春时却又下起了细雪,极小的白色片絮弥散,摊开手去接,不待落至掌心已瞬间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空落落的寒气。
秋千架轻响,茫然的目光掠过高树矮墙,飞翘的檐角,桃花树上满枝待放的春蕾,树旁立着的人……
心忽然狂跳起来。
那个人立在树下,不知站了多久,与背后的风景化成了一片。
那样绝望,痛而乱的眼神仿佛伤到了极处,危险的可怕,沉沉的盯着他。
他……知道了,云沐突然明白过来,惊骇得不知如何是好。
见袁盈上前拦住喝问,竟作出了做梦也未有过的举动,跳下秋千逃走。
他来了……他知道了……没什么地方可以躲得了,尽管明知,还是用尽了力气跑,像回到房中便可逃避一切,什么也不用想。
模糊的听到袁盈的惊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