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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么难听,我不过是和他们说说话解个闷。”玉逸恩不以为意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小孩子家不懂的。”

“我!”

忍下一口气,明成正色相告。“四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多年未归不太明白情况,哪房都好,千万别惹了三哥院里的,不然——”

“不然怎样?”他自诩风流,与女子交往皆为两情相悦,出手大方,自问无甚供人垢病之处。

“反正玉家最不能惹的就是三哥的爱人,你自己小心点。”

玩味的摸了摸下巴,玉逸恩好奇的探问。

“这么说三哥的爱人是个窝里横?又不是正经世子,何至于。”在泉州日日见玉净尘传书回家,想来均是给娇妻的。

“他是宁御仁的亲子,名份上没公开而已。”明成翻了个白眼。“劝你是因为三哥护得紧,娘也多有疼爱,惹了他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般小心,无非是看重宁御仁地位之尊,玉逸恩无声的腹诽了一句。

“我给你说一件事。”明成睨了一眼兄长,道出玉家年前的八卦。

约摸半年前,两人出现了第一次争吵,原因不明,但宁思玄的恙怒无庸置疑,下人从未见他如此气恼,被频频响起的碎裂声吓住,火速通报了玉振义夫妇,连带各苑都被惊动,派出贴身婢仆替主人一探究竟,明成自然也禁不住好奇。

玉净尘起居的卧房内一地碎瓷破玉,甚至掷出了廊外,二人日常所用的俱是珍品,拿来泄愤的也不例外。九龙墨玉灯、犀角玛瑙杯、羊脂白玉壶、冰纹水晶盘……一件件砸了个粉碎,见者皆心疼不已,但入眼房中双颊绯红嗔怒难休的丽人,又觉得不值一提了。

被发作的对象笑吟吟的全无阻止之意,也不让旁人拦,一味轻声细语的劝。

小心脚下,提防伤着自己。

别扔太远,耗力气。

喝点水再接着摔,生气容易口干。

听得人直欲捶胸顿足,这哪里像英名远扬的玉家少主,在家中竟是一副畏妻如虎的模样。

独角戏唱得未免无趣,连摔得人都累了,堪堪举起了一件越窑青瓷缠枝刻花罐,忽的人影一闪,久未动静的男子一把夺了过去,围观的丫环婆姨皆在暗暗叫好,心道总算是看不下去了,盼着少主能一展威风。

却见玉净尘劈手夺过瓷罐,塞去一只夜光盏,同时软言诱哄。

那个太重,这个轻些,摔起来声音也好听。

玉逸恩瞠然半晌,不置信的咳了咳:“你说的真是三哥?”

“绝不会错。”明成赌咒发誓:“我亲眼所见。”

“爹娘……没管?”

“爹当不知道,娘说三嫂多病难免烦燥,气过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