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观察着这些茶树的变化, 见那些叶子上热汽渐渐消退, 露出嫩绿的颜色。
池蔚心中大喜, 放下水瓢, 拍了拍手,她站在树下抬眸望着天, 只有清风拂过她的脸颊,缭乱她鬓角的碎花。
她的唇角扬起, 露出一抹笑容, “我的茶树终于长成了。”
池蔚转身回院子,迈步走上阁楼,她得好好想想今年冥府大典要准备什么比较好, 毕竟这是她最后一次参加了, 她可得好好准备,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嘲笑。
她来到阁楼, 就便瞧见窗边站着一名白袍飘逸的男子,他正背对着池蔚,她也没瞧见他的脸色。
“神君?”池蔚唤了一声。
闻声,男子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袭素白长袍,青丝用一根玉簪子松松挽住,面容俊秀,剑眉斜飞入鬓,目光深邃幽暗,几缕碎发垂落在额际,衬着他更加清雅脱俗,宛如谪仙。
池蔚纳闷,他怎么每次来花开富贵都一副都城里那些小倌的模样?
想来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喜欢的女子,只听闻他与九天神君素来交好,难不成他的癖好竟是这个?
想到这里,池蔚心里的大笑怕是快压制不住,忍不住掩嘴偷笑。
善渊见她脸上神情从探究到笑意横生,不由蹙眉,不知她又想着作什么妖。
他也不知为何来了此处,只是看到呈上来折子里,看到她竟然偷放了一人渡川还被美梦婆子抓住,还告到他那里。
这丫头是不是没什么脑子?这种事情这么明着干?
“咳!”池蔚见他蹙眉不语,深知他恐是生气,立即收敛起笑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面色却不敢流露出半分来,恭敬行礼,“见过神君。”
善渊背着手,淡淡扫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迈步走至案前坐下,木香为他奉上茶水,他抿了一口,并未言语,而是将茶盏放回案前,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案边。
池蔚站在原地,心思百转千回,难道这厮又在窥听自己的心声?应该不是,不然他早就发难自己了,还能她还好好待在这儿?
她不禁挠了挠头,她做了什么错事吗?她想了一会儿,便抬头对着木香使眼神,像是在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刚才?”
木香朝她挤挤眼睛,做了一个‘没事’的手势,便将茶壶放置案边转身离开。
她思索片刻,她用她敏锐的洞察力就觉着不对,这气氛很明显就很诡异。
“神君。”池蔚斟酌着开口,“方才在茶园可是您的声音?”
善渊并不言语,依旧端着茶盏浅尝慢饮,似乎在说‘你继续说’。
池蔚见他没理会自己,又继续小声试探道:“您方才像是在说我……又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