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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了眯眼眸,心想着他真是有些魔怔, 心里不由自嘲起来, 就这么想她?

九天望着善渊的举动,嘴角微微扬起, 打趣道:“怎么,善渊君莫非是想念某人了?”

“不过是感应错了罢了。”善渊语气淡淡,他抬眸望着浓浓夜色的三渡川,四周静得只有风吹过河流的声音,还有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的夜风从远处吹来。

他蹙了蹙眉,拂袖掩了掩鼻子。

“哦?我们战无不胜的善渊神君还会感应错?可我方才倒是瞧见某人可是一直盯着一块石头,还看得入神。”

“”善渊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置可否,继续往前走。

九天看着他,挑了挑眉不再逗他,只是抬眸看着月光下的三渡川,又看向崖下眼神黯了黯。

“你说渡过那三渡川,喝过那美梦婆子的忘川水真能忘却所有?不然哪天去小池蔚的忘了讨杯茶喝。”

“嗯?”善渊停下脚步,侧首望着他,眼神里多几分探究,“你、还是心中还是?”

“没什么,我只是看着月色当下有几分感慨罢了。”九天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他不想让善渊看出他内心真实的情绪,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我想,她早已化作虚无,消失在这世间。”

善渊看着他,没有在说话,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当年他看着他主动卸下神职,做一个逍遥的散仙,他心中虽有惋惜之意,可他并未劝阻,知晓这人下定决心便不会更改。

只是他无法理解不过是那一个人的记忆罢了,真有必要这样执着吗?

善渊想着便迈步跟上,逐渐他们消失在了黑暗里。

池蔚一直躲藏在岩石后面,直到夜色愈加深沉,月亮高升,她才回过神,从岩石后走出来,见他们已消失在悬崖边,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庆幸他们没有发现她。

她的目光落在悬崖边上,眸光中闪烁着一丝疑惑,转身也离开。

自那名女子醒来时已是三五日后,

这天,池蔚正坐在院内的藤椅上闭目思索着,头上还顶着上次冥府府丞送来的红色通牒,眼看着中元节不日将至,这冥府大典该表演些什么,她却始终没有任何头绪。

池蔚叹了口气,心中有几分烦闷,他们花开富贵明显就走的不是这种路线,不像其他那般整的花里胡哨的,而且这大典还要搞什么评比,真是仙家之乐还不如平常百姓家的小宴呢。

她是实在不懂为什么冥府会选择走这样的路线,这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啊。

池蔚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想起先前在都城时看见舞坊里的女子跳舞时的画面,一时间便灵机一动,眼底闪烁起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