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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话音消散,她又侧过身体拍了拍手,“云相,还不上来拜见明宗主。”

“云相”二字落入许娇河耳际,将她有些走神的心绪重新拉回。

能让身为尊主的叶流裳特别抬举的,想来除了纪家的那位,也别无他人了。

“是,师尊。”

人群里,内敛沉稳的青年音简短应承。

接着,待许娇河看清来者的面孔,恍惚间,只以为是纪若昙活了过来。

只是纪若昙不会如对方一般穿着玄底红梅的衣袍——他向来讨厌厚重繁艳的颜色。

“纪云相见过静泊真人。”

青年肃立俯身,长揖到底。

大约是面孔与纪若昙太过相似,明澹竟也无言片刻,缓缓道:“果然青年俊杰。”

“能得明宗主一句称赞,真是云相这孩子三生修来的福气。”

叶流裳的唇畔映出与有荣焉的笑容,一双镶嵌在面孔之上显得妩媚狭长的眼睛,在明澹和纪云相之间打了个转,忽然睨向许娇河的位置,“观此服丧装束,你便是无衍道君的遗孀吧。”

她刻意点明“遗孀”的身份,待许娇河点头,眸色流转中透出几缕意味深长,“说起来,无衍道君和我徒云相皆出自九州纪家,他虽然不幸灭道,留下的道侣,却算是云相的亲缘长辈。”

于是她的身后,表演歌舞的众弟子齐刷刷看向了自家尊主的目光所在。

纪云相却眼也不抬,仿佛许娇河这个人的存在,同他没有毫无关联。

许娇河满心尴尬,僵硬地弯曲膝盖,冲叶流裳行了个礼。

她有些犹豫,论名分,自己和纪云相是亲戚,可那人似乎没有半点同她相认的打算。

若是自己先开口套近乎,岂非变成了长辈向晚辈低头?

许娇河正在迟疑之时,将其神情收入眼底的明澹,出声帮她解决了困局:“该行的礼已经行完了,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依我看,就不要在宗门口前站着说话了,不如请叶尊主带我们入如梦世一观。”

叶流裳戏谑的弧度在唇畔一顿,又若无其事道:“怪本尊太久没有同明宗主相见,一时兴致颇高忘了时辰,竟然将贵客们耽误在此处——云相暂且退下,余下的诸位快快随本尊进去痛饮一番。”

许娇河松了口气,正想退回去,叶流裳偏偏盯住她不放,抬高声调喊了声她的名。

“叶尊主,请问有何吩咐?”

叶流裳笑容可亲地说道:“前几日听无盈禀报,说是娇河君此行前来如梦世参拜娲皇像和老尊主,是为了完成考验,从她手中接过繁阁的掌事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