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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自己辛苦了几日好不容易做好,此时此刻却变成地上一滩污渍的颜料,气得浑身发抖。

……还没有清醒吗?

纪若昙从来都是纪若昙,不要以为帮了他几次忙,就真的会对自己千依百顺!

许娇河抹了把脸颊,冷笑着抬头:“既然不愿,无衍道君为何不早说,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言罢,她腾地起身,竟是鞋也不穿就想赤脚下床。

“你别走。”

纪若昙拉住她的衣袖。

“大家只为利益相聚合作,道君还真的把自己看作是我的道侣不成?凭什么让我不要走?”

许娇河气得狠了,什么话戳心窝就挑什么说。

她用力打掉纪若昙拉扯的手,又被纪若昙双臂一展,抱进怀里。

“我也会在意的……我不是无知无觉……”

纪若昙收紧手臂,嗓音又沉又闷。

“你在说什么呀?”

许娇河一时没有听懂,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我说,我怎么能够忍受你留在我身上的印记,是另一个男人给予的!”

纪若昙一口咬住在唇畔晃动不休的小巧耳廓,临了又舍不得,放松齿关变成了含。

“……”

竟是这样。

许娇河到嘴边的指责便说不出口。

她发觉自己自诩油盐不进,时至今日,却也怕他人示软露弱。

半晌,她问:“那你答应我的事,没有纁鸾血,可怎么做得成?”

纪若昙不假思索道:“还有一种办法。”

许娇河正要问是什么,倏忽浑身不能动了。

纪若昙覆在她耳畔轻声道:“我忧你不允,只能暂且委屈你一下。”

许娇河的瞳孔露出疑惑的神色。

很快,她的右手食指被人从根部圈住,精纯的水灵之力注入体内,聚而不散汇聚在她的指尖。

纪若昙握着许娇河的手,将她保养得极好的指甲凑近自己的肌肤。

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许娇河的眼睛,手指突兀动作起来。

灵力刺破血肉,痛楚从伤口处传入四肢百骸的感觉中。

腹部的肌肉收缩到极致,纪若昙白皙的额头也隐约迸出几分青紫筋脉。

哪怕面对自己的身体,他依旧毫无怜悯。

仿佛陷入癫狂的画师,在空无一物的画布之上尽情挥洒自己的得意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