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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用力过度,还是纪若昙已有快要醒来的征兆。

许娇河揉捏着他的指尖,他却不似前两天那般予取予求。

在鲜血即将淌下伤口的刹那,他不自觉将手握拳,猛地挣扎了一下。

这一挣扎,害得全无准备的许娇河手肘一歪,那没有任何遮挡的手侧肌肤撞在锋利的祭台边缘——突如其来的刺痛过后,属于许娇河的血液率先流入了石镜的繁复纹路中。

“哎!”

许娇河松开纪若昙的手腕,下意识就要直起身去擦掉那石镜上的刺目一缕。

奈何石壁上的异样比她的动作更快。

那少得可怜的血液,在奇异的力量运转下,光速填满了整面石镜的纹路。

黑与红的色泽相衬,使其观之不似上仙使用的仙器,而更像是一扇带来不祥的灾门。

开启的钥匙不在许娇河手中,血液又成为了解除封印的密文,石壁上对应的最右侧巨镜亮起。

随着画面涌入眼帘,许娇河惊呼起来。

因为在象征过去、现在、未来某一时段的镜子里,她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明澹。

镜中的明澹坐在虚极峰的内间,摊开的掌心上方闪烁着一只纸张化作的飞鸟。

这是小洞天内常见的传送密信形式。

阅后即焚,绝无踪迹可寻。

明澹看完信,取过手边茶盏,斟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洞庭春,却并非自己饮用的模样。

他的眉梢涌动着一种许娇河从未见过的、毫不掩饰的雀跃和期待。

轻轻笑道:“临近大战,竟然叫我发现了个这么有趣的秘密。”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端着茶盏走向另一侧床榻。

而后许娇河在那张简素古朴的大床上,见到了只穿着一件单薄纱裙的自己。

“……?”

她怎么会出现在明澹的床上,还是这副姿态?

许娇河窘迫地睁大眼睛,情不自禁低头看了眼阖目昏眠的纪若昙。

她赶紧用手掌盖住青年无知无觉的眼皮,企图将情绪中的困惑和尴尬一并盖去。

画面里的场景仍在进行。

许娇河看到明澹坐在“自己”的身边,亲昵地捏过那尖俏下颌一吻,又附在耳边低语几句。

仿佛是提出了一些请求。

那个穿着暴露的自己听完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娇声道:“愿意为夫君付出一切。”

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在许娇河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之后,自石镜中传出。

……太奇怪了。

明澹为何会成为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