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苏婉禾有些恼了:“你这样让我怎么睡,每次都说话不算数,让我一会儿怎么回侯府?”
她手肘一曲,显然已经不高兴了,落在了硬邦邦的力量上,撞得男人闷。哼一声:“好了,不闹你了,这就让你好好休息。”尔后便是绵长的呼吸,她被箍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眼睛已经疲惫睁不开,身子却像被车碾过一般。
窗外狂风大作,院里树干蜷缩着,不知不觉已经在瓦片上堆积了不少枯黄的树叶。
苏婉禾就是被这一道道风声吵醒的,让她尚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直到她看见自己闺房中熟悉的梳妆台,微舒一口气,正欲叫映月和云枝的时候,惊觉身子格外疲惫,再往下看,她胸前的寝衣已经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
“娘子,您又做噩梦了?”映月眠浅,早早听到屋内的动静就赶紧过来了,眼下看着苏婉禾疲惫的神色,不免有些担心。
苏婉禾渐渐回了思绪,在梦中尤其记住了两人的对话,她原以为那般的亲密,兴许是她嫁人后的光景,可那显然不是,有哪家娘子在嫁人后还日日回到府中。不说伦理不许,就是将军府也不允许,何况她还有那不好相与的未来婆母。
虽只是梦,但还是有一个令她心惊的想法呼之欲出,莫非梦中的男子不是她未来的夫婿?
第8章
苏婉禾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到了,这段梦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仔细回想了,大概是从楚江画舫落水的时候,此后便梦境不断,梦里与旁的男子纠缠,大约是从那杯酒开始的。
当初进了画舫的男人是福王,可从来人的反应看,福王并不是有意进入,更不知画舫里的女子是她。
定是那杯酒有问题!只要找到下药之人兴许就能解开最近的迷惑。
“映月,快服侍我洗漱,我要出去一趟。”苏婉禾匆匆起身,映月知道娘子定然是有她的考量,有条不紊帮她通发梳妆,待看清映月正要拿起梳妆盒里的发簪,苏婉禾止住了她的动作。
潇湘阁,坐落在上京最繁华的街道,因来往之人形形色色,加之是不少官宦世家子弟时常留恋的场所,老板将正门设在了一处巷道之内,既不说隐蔽,也ʝʂց不说张扬,只能说老板确实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