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苏婉禾又气又急,转头看到门口守着的周策,周策赶紧转过身子,仿佛眼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脾气还是那般倔,孤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只不过想要看看你的伤口,怎么就将孤视为豺狼虎豹一般。”裴珣坐在一旁,将人圈在怀中,苏婉禾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发现是徒劳,只能顺从地将头错开,不让裴珣看出她心中所想。
苏婉禾的手心还有淡淡的粉痕,好在当时的力度不大,及时处理没有感染发炎,伤口恢复地也很好,不过毕竟是侯府里教养的姑娘,牡丹花一般,娇嫩的手添上这一处伤疤也教旁人要更明显些。
苏婉禾原先并不在意,这几次苏恪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总会看着伤口出神。就像在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任凭旁人还是难以发觉,直到手心传来淡淡的凉意。
裴珣粗粝的指腹沾着些药膏均匀涂抹在上面,将伤口上轻微的疼痛覆盖,空气中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与芙蓉香气,裴珣自小在军营中历练,手劲难得温柔:“这是西域进贡的芙蓉膏,不仅可以止疼,还能淡疤。”
苏婉禾在听到“淡疤”二字眼睛几不可查地亮了起来,姑娘家本就爱惜自己的身子,平日里最忌磕碰,尤其还是手心这样的位置,格外显眼,若是真留下什么,她恐怕这辈子都会伤心。
“等过几天再送你出宫,不是想到白鹿寺祈福吗,孤亲自送你去,那一带最近多流寇,若要被人抓了去,到时候你可能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回来了。”裴珣没有放过苏婉禾面上的每一个神色,淡淡调侃,眼前这位娇弱的小娘子,在她的眼中,还是太弱了些,不过胜在有趣。
苏婉禾一听说裴珣也要到白鹿寺,开口便要拒绝:“我自己去就好了,而且到时会带上侯府的侍卫,流寇总不会这般明目张胆。”
两人关系不清不楚,若在明处,还不知要招来多少闲言碎语。
“孤到时穿常服,身边少带些人,如此便这样吧。”裴珣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苏婉禾的头发,她的发丝柔软,却不像她的心一般,铁石心肠,独独是对他。他语气笃定,丝毫不容苏婉禾的拒绝。
因是在东宫,旁人不敢近身,苏婉禾的心稍稍放松了些,至于去白鹿寺,裴珣日理万机,兴许过几日便被耽搁忘记,且自己不说时间,他不一定就能赶过来。
“今日做了些什么?”裴珣握着苏婉禾柔嫩的小手,将人放在自己的膝上,一个坐在小几上,一个侧坐在男人的腿上,这样的画面多少有些让人浮想联翩,且不说身边还有几个侍奉的宫人,苏婉禾尚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