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总是说笑,我自知怕冷,但也没有恣肆到那般程度吧,怎会就朝着殿下怀中钻,且不说殿下昨夜一直搂着我,就是我想要拉开一段距离也没有办法。”苏婉禾咬着唇,语气委屈,怎能次次都被他拿捏,明明是他的错。
裴珣听出来了,眼前的ʝʂց姑娘正在埋怨自己:“孤的手臂都给你当枕头了,苏娘子这话,便是孤的不是了。”
男人说话间,唇角微勾,两人的视线咫尺之隔,一分一毫的神色都清晰可见。
苏婉禾觉得这男人颇有些难缠,要她的是裴珣,处处不满的也是裴珣。
从前看妲己妖妃,能引得纣王为其祸乱朝臣,如今真心觉得,这狐媚惑主的事情大概是要看天分的,哪能人人都做得。
“又不是我强迫的。”苏婉禾低声埋怨了一句,从前她谨小慎微,裴珣总要撕开她的面具,事后再戏谑自己,苏婉禾抿了抿唇,到底有些委屈。
美人垂睫娇嗔,裴珣知道再要逗下去,苏婉禾该生气了,存了心想要哄哄她:“那孤今日给你画眉可好?”
裴珣身体力行,压着苏婉禾的手臂在她的唇上亲啄了一下,一把揽住她的腰,如同哄三岁婴孩一般,将人托着腰抱起,慢慢走到梳妆台。
这姿势,苏婉禾不敢轻举妄动,可面对面环着他的腰,苏婉禾恨不得将头埋进泥土里,偏偏她一挣扎,裴珣就会使坏地亲她,最后她见好就收,安安分分随裴珣去。
云枝和映月就在耳房歇息,再过一会儿,就该来房间服侍她洗漱。
裴珣有模有样拿起桌上的眉笔,果真就要下手,被苏婉禾推拒。
“我还没洗漱呢,现在画了一会儿还要擦掉。”
“那就先叫人打水过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云枝和映月早就听到房中的动静,以为是自家娘子今日醒得早,赶紧让人备了水来,眼下已经在门外候着了:“娘子,我们进来服侍您洗漱了。”
“咯吱”一声门响,平日里苏婉禾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两个侍女的做法也在情理之中。
四目相对时,映月赶紧低下了头,只有云枝端着水,呆呆看着,直到被映月一声提醒,差点将水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