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涧明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听从便是。”

竹帘外雨潺潺,西风卷了又卷……

贺栋走了许久,小狐狸都不曾出来。

贺之涧拿起书卷扔在柜子上!

“出来!”

小狐狸慢吞吞的爬了出来,红衣颜色深了许多,也不知是血,还是泪。

“你要娶妻了……”

贺之涧神色如常,冷若寒冰,眸光落到小狐狸的身上,又转回到了手里的书上。抿了一口淡茶,

“与你何干?”

“那……那你不要他了吗?阿云……”小狐狸急的上前了一步,又被男人冷血的眼神吓得退了回去。

“要!”

“那我呢……”

男人白皙纤长的手指在书页上停留了一息,小狐狸对上他冷冰冰的眸子,相顾无言,泪有千行,他低下头,明白了,他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冰清玉洁的季云霄,可,他也想在男人心里有个位置,哪怕是不属于自己,是他季云霄的影子也行,可男人时时刻刻都分的很清楚,半分柔情都不愿意给他。

拂去眼泪,试探的想要上前,

贺之涧警惕道,“干什么?”

“你手受伤了,我给你舔一舔,就好了……”

小狐狸泪眼模糊,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不必了,以后白日里不要再来找我,那只狼妖……”

“我打不过,他有千年的修为……”小狐狸紧紧的夹着尾巴,可血还是留个不停——

“你先回去养伤,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小狐狸还想要再说什么?被男人一记冷眸,闭上了嘴,等他走了后,贺之涧放下手里的书卷,烦闷的按了按眉心。

枯井,

小狐狸铺了一层软乎乎的稻草,伸着粉嫩嫩的舌头舔着受伤的尾巴,发出痛苦的呜呜声,软掌心里有一块红色的月牙胎记。头下紧紧的压着男人给的药瓶子,他舍不得用,怕用完了就没了——

烈阳高照,小兔子把主卧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偏房里,他就抱了一个绣着小兔子的蜀秀枕头,其余的都是男人搬的。

那夜虽说看错了,但小兔子吓得不轻,光是想着那场景都睡不着。“咱们吧主卧改成书房吧!”

小兔子坐在软毯上看着男人铺床。

男人站直了身子,好笑的问道。

“你看书吗?”

回来三月有余了,就没看到他翻过一次书,案桌上的文房四宝拿来是什么样,现在也还是什么样,只是多了一层厚厚的青灰,夫子留给他的功课不是缠着男人给他写,就是缠着萧髯。

“我……我看的!”只不过看的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情情爱爱。

“好,看的,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一把提抱起小兔子,小兔子像个螃蟹似的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