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余你怎么坐在这儿？”

轩辕玉低声下气的弯下腰。

姜余澄净眸子蓦地对上男人那双幽绿可怕眼睛，摊开手心里握得湿热的羽毛，

“是你杀了他!”

他看到的场景里男人也在，一脸的冷酷绝情!

“是!”

“为什么？!”

那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乌鸦偷听了他和轩辕戟的对话，知道了，小傻子只是一个献祭的器皿，竟敢妄想带他逃走，可他还没飞出朱雀宫，就身首异处了——

他不是不救，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又或者是他自身都难保，他有母后，有小傻子，他还不能死!

小傻子颤巍巍的站起身，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男人，想要讨好他的心碎了一地，原本想着他要来了就告诉他，宝宝在他肚子里动的很厉害，应该是个活泼的宝宝，可眼下他却一句都说不出口了，哪怕是看一眼这个人都觉得恶心——

可他说不出什么绝情的话，只能把他往外推，“你走吧……”

轩辕玉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把他扶了进去，红烛亮起，再把他抱上了榻，也不知道吹了多久的秋风，跟从水里捞出来水的冰，拉起龙凤被往他身上捂，转身出去了，小傻子以为他又要走了，撑着榻坐了起来，独自掉着眼泪，

轩辕玉端着热水进来时，豆大颗的眼泪滑到腮边，他心口像被石石磨碾了似的又碎又疼，

放下热水，小心翼翼的坐到榻边，几度挣扎后，伸出指腹把一颗颗的闪着光的小珍珠抹掉，纵使有千言万语，可最后也只是堪堪的叫了一声，

“阿余。”

小傻子一把扑进他怀里，咬在他肩膀上，最恨他，又最离不开他!

他就是这么傻，他能怎么办？!

肩膀咬出了丝丝血水，小傻子才放开，轩辕玉捧着他哭的红肿的小脸，贴了上去，鼻尖相抵，大小舌浅尝辄止的交合，小傻子舍不得推开他，一口咬在他唇瓣上，轩辕玉含着血水，毫无顾忌的亲了上去，他又何尝不痛——

唇舌追逐过后，小傻子软在了他怀里，小口的喘着气儿。

有了力气，趴在他身上，咬了一口又一口!

咬完了又哭，哭了，轩辕玉抱着哄，他想，他大概是前世欠了男人的，所以这一世男人才会这么的折磨他，可他也能感应到，男人跟他一样的痛!

他从小乌鸦的嘴里知道了男人背负了太多的东西，可男人从来都不告诉他，独自承受着，他也想要分担，可他是个傻子，又能怎么办？

轩辕玉给他咬的浑身没一块儿好地，蹲在榻下给他洗脚，咬破的嘴角还在冒血，他却毫不在意，摸着小傻子浮肿的小脚问他，

“水烫不烫？”

“不……烫……”

“你今夜能不能别走了？留下来给我暖榻，没你，这些日子我脚可冰了……”大概是哭的久了，软乎乎的嗓音里还带了哭腔，更惹人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