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了字的颜月肃痛的说不出话,只能咬牙轻轻点头,忍着痛不乱动,好让相公尽快带自己上岸。
等羽谯的脚碰到了地,便立刻把颜月肃打横抱在怀里,大步艰难的从水里走向岸,“霜儿,你忍着点,相公马上就带你到到岸上了,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颜月肃咬牙锁眉,一手狠抓肚子上的衣服,孩子在他肚子里动静极大的翻滚着再加上后面渗出来的温热液体,这让本就身体不适的颜月肃心里很是恐慌,眼泪都在眼眶里了,却没敢掉下来,他怕他一哭,松了这口气孩子就真……
羽谯慌忙找了个平地就把人温柔的放了下来,脑子一团浆糊的焦急道:“霜儿,霜儿你怎么样?”
听到相公的焦急呼唤,颜月肃含着泪,语气可怜又害怕,“远哥……孩子……孩子……”
羽谯字阅远,颜月肃一般是不会那么脆弱的叫他远哥的,看着自己夫人握的爆青筋的手背,以及紧紧闭合着的双腿,他颤着手掀开水湿的衣服,见到了晕开在洁白衣服上的那抹刺眼的鲜艳。
“见红了。”羽谯只觉眼前一阵发黑,耳边的世界骤然安静,颤抖着声音说。
想法被证实,颜月肃倔强的咬唇偏过头去,眼泪直打转却没有掉下来,看的羽谯一阵揪心,连忙把人抱到怀里安慰:“见红了也没事,这小子也该出来见见世面了,就是早了那么几天而已,咱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还能囫囵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后福,是那小子该出来了,好霜儿不怕啊,不怕。”
“嗯。”颜月肃咬唇含着眼泪靠在羽谯怀里,谁知腹内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疼的他一抽,“啊——”
吓得羽谯一哆嗦,神情慌张的问他,“肚子疼的厉害?是要生了吗?”
颜月肃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但是腹中疼痛绝非一般,只能咬牙忍痛,胡乱的点头。
“这可怎么办,周围荒无人烟的,别说接生婆了,就是连个躲雨的地方都难找,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羽谯抱着颜月肃四处张望,着急的都快头顶升烟了,却没有半点法子。
“远哥,你,哈啊——你别慌,你也不想,我把孩子,直接生在石头上吧,嗯哼——我记得,记得哈——马车里有不少能用的东西,你,你呃——去水里把东西捞起来,趁着还有太阳,把东西晒一晒,就算不干,也比,嘶——也比咱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强不是?你也不想,呼呼——不想孩子一生下来,连块裹身布都没有吧。”颜月肃靠在羽谯怀里疼的气都喘不匀。
“对对对对!还是霜儿你想的对,你且等着,我去去就来。”羽谯恍然大悟,温柔地把颜月肃放在地上,立马一瘸一拐的跑向水潭捞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