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不烙饼的床睡,你自己在这翻吧,翻到天亮都没人管你。”曹南英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然后推门走了。

同床共枕多年的夫人走了之后,羽祥理还有点不习惯独自一人睡这张床,再加上之前的困扰,愣是鸡叫了,外头蒙蒙亮,才看看入睡。

“砰砰砰!老爷!老爷!老爷啊!出事儿了老爷!”

一阵巨大又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声声急切的叫喊,吓得羽祥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心怦怦直跳,眼前发黑,呼吸困难,难受的他靠在床头,缓了好几口气儿才开口。

“是想吓死我吗!大早上的敲什么敲!我还没死呢,不用那么着急忙慌的叫我!有事就不能慢慢说吗!”

“这真的是急事!大事呀老爷!”门外那道苍老的声音更加急切了。

“什么事让你慌成这个样子?滚进来说!”

羽祥理披上外衣,坐在床边一脸阴沉的看着慌忙推门进来的一个老者。

“大事不好呀老爷!五爷他披麻戴孝的让人抬着一口棺材,后头还跟着一个同样披麻戴孝的吹鼓手班子,在咱们羽家家门口吹哀乐呢!”

“什么?”羽祥理扶着床框,眼前发黑。

“世铭少爷已经哭晕在那棺材底下了,街坊邻居在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搁那看热闹呢!”

那老者神色焦虑,急出了一头汗。

羽祥理隐隐约约觉得哀乐就在自己耳边响起,披麻戴孝的人正在自己面前哭得呼天抢地的,他硬是拽着老者的袖子站了起来,东倒西歪的似乎有些站不稳,颤颤巍巍的指着门外说道:

“快!快去把明诚叫过来!快!”

门外站着伺候人的小厮应了一声,撒腿便跑。

“杨管家,先帮我把衣服穿好,头面就不必梳洗了,直接走!”

杨管家,就是那老者——不仅是他名下铺子的总管事,也是他的心腹,麻利的找洗齐衣服给羽祥理穿上,扣子还没扣完呢,只见曹南英头发挽了一边,妆也只画了一半,哭丧着脸跑了进来,没看见羽祥理便朝他身上扑,终究还是杨管家怕她这一下,给本来就受到惊吓的老爷给扑倒了,便急忙拦住了。

曹南英也没管自己有没有扑到自家老爷身上,张嘴便哭,“怎么办呀老爷,娘和二哥要是知道这事被气死了,族里的那群老东西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