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番连吼带骂的话说下来,红叶感受到威胁之后,她那膨胀躁动的心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迅速瘪了下来,原本怒火上头的她在被骂清醒之后,突然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在慢慢的变冷。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跟他吵起来,完了完了,这家伙一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该怎么办呀?

红叶惴惴不安的表现被庆喜看在了眼里,只见他的不屑的冷笑一下,“切,当了几天暖床人,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要不是我,你连少爷的面都见不上,你可别忘了,少爷房里的通房丫鬟不止你一个。若不是当初看你聪明有眼色,伺候少爷的这种好事岂能轮得到你?”

“少爷对暖床人如何你比我清楚,就算不能发卖了你,我也有本事让你在这羽家蹉跎一辈子!还不赶紧穿好你的破烂衣裳,遮住你下j的身子去给我找叫人找大夫!少爷若是被你耽搁了病情,老人夫人能将你千刀万剐,生吃活剥,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也能买通鬼差折磨你。”

这些话听的红叶浑身一阵一阵发冷,手脚都开始有些颤抖了,因为此时此刻惊醒的她知道,庆喜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在这羽府之中若说谁的心性与手段最让人厌恶,莫过于羽祥理一家了。

脾气差,对所有下人都打骂随心,下手也没个轻重最没人性,说办了你就办了你,从来不看别的。只有那些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人才能让他们喜欢,且极度维护羽明诚这个他们唯一一个有指望的儿子。

在羽明诚小时候最喜欢胡说八道,信口开河的那段时间,都能毫不犹豫的将许多下人以极端手段处理了,若不是许老太君跟羽家二爷看管的严,让他再也不敢造次,并且主动自己认错表示自己会老实本分,不再惹祸。

要不然羽家以后可能就会变成如:若不是实在缺钱,也绝不会有人来做工的恶毒门第。

红叶越想越觉得羽祥理夫妻可怕,她自己不复之前暴力母老虎的模样,现在反而唯唯诺诺的像只谁都可以摸的小猫——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期待自己也能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婢女而已。

“呵呵,现在才知道怕,就你这脑子还想麻雀变凤凰,我呸!赶紧给我麻溜的叫人来伺候少爷去,再磨叽,你就离发卖不远了!”

“哎哎,好,总管事我这就去,这就去。”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最终红叶妥协了这些,那清瘦的背影一阵小风似的就没了。

庆喜等那人走了再转头,将还睡在地上的羽明诚给搬到床上去。

只不过羽明诚不仅身量不矮,就连体重也不轻,再加上庆喜自己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从来不干体力活,这导致他虽然能拖动羽明诚,可羽明诚的脚一直是在拖在地上的,把人挪来挪去的弄好了,自己却差点累个半死。

好不容易躺到床上的羽明诚突然开始了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低声呢喃:“牙痛……不……拔牙……”

发现他的嘴在动,庆喜就赶紧贴了上去,然而就这几个字儿,愣是耳朵都快听耳鸣了才勉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随后用比对自己孩子还宠着的语气说:

“我的少爷哎,您放心吧,有我庆喜在,就没人能动你一颗牙齿,我知道牙疼这不好忍,但是没办法,咱总得忍到大夫到啊。等大夫到了呀,牙就不疼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