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微看着那张古琴,不由心思微转,用手轻轻一拨,低音浑厚,高音具金石之声,松透圆润,没有杂音。
看那琴上的花纹便知是一把好琴,而以手试音,九德兼优,更是罕见的珍品。
正在暗自纳闷之时,侍女绿腰手奉香茶:“姑娘,请用茶!”
若微接过茶盏,看着那名侍女,不由一时好奇问道:“刚刚听许大人唤你‘绿腰’,你的名字可是取自汉时宫庭舞名?”
绿腰点头称是,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另外一名侍女:“姑娘可知她的名字?”
那名女子长的也十分出众,身材更是婀娜,若微摇了摇头:“难不成也是舞名?”
绿腰笑了:“她的名字便在姑娘今晚所跳的那支舞中。”
“啊?”若微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可是唤作‘踏歌’?”
“正是呢!”绿腰一面应着,一面紧走几步到厅里,挑开帘子,原来是羽娘走了进来。踏歌 也立即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汤盅,闪身进入东里间,若微便也跟了进去。
“我来!”从踏歌手里接药汤盅,眼神交错之间,踏歌微微一笑,有些发窘,立即闪身站在一旁。
“公主,喝点醒酒汤吧!”若微扶起咸宁,小心翼翼的将一勺汤水送到她口中,哪知咸宁只说了句:“何须那样麻烦!”随即接过来,端着汤盅一饮而尽,喝的着实有些急了,汤水还洒了一些溅到衣襟上面,她也不顾,又歪在一边睡下。
守在身边的踏歌与绿腰见状都忍不住抿着嘴偷乐,羽娘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又冲若微使了个眼色,若微会意,随她走出房间,置身院中。
静夜朗月当空,繁星点点。
“羽娘,你的名字可是源于霓裳羽衣?”若微仿佛有些明白了,那些侍女若说是羽娘自秦淮河上的醉春楼里带来的,似乎说得通。可是她们、以及羽娘自己,对许彬的恭敬与尊重,不是主仆胜似主仆,难到包括羽娘,都是属于许彬的吗?
这房子里显然只是许彬临时下榻之所,没有家人,没有老仆。只有青一色,才色俱佳的女子。
于是她随即又陷入到一种混沌的情绪当中,许彬不过是刚刚入朝为官,可是从这所宅院,到府内的装饰、器具,侍女甚至是他的举止做派,绝非一般的官宦子弟可比,不仅富,而且贵。
仰头遥望星空,羽娘笑了:“是啊,若微妹妹真是聪慧!”
“那么,绿腰、踏歌还有那些舞娘,都是你从醉春楼带来的?”若微还是太过好奇,索性问了出来。
羽娘摇了摇头:“不是,她们原本都在这里的!”
若微糊涂了:“许公子怎么会收留这么多绝色美姝在府里?他的夫人都不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