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朱瞻基就是再气,此时也没了脾气。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朱瞻基伸手去拉她:“这两天闹的也够了,惊天动地的,就许你闹,别人还不能发个火了?”

“发火?你怎么不摔你那个玉虎镇纸?为何偏偏摔我的小龟?”若微更是委屈,索性大哭了起来。

“好好好,你别哭了,你把我的紫金冠都送到伙房去了,也算扯平了!”瞻基拉着若微:“走,楼上说去!”

若微执拗着不动:“就在这儿说!”

朱瞻基看了一眼歪在炕上的紫烟,皱着眉头:“你说的三日后给我讲实情的话,如今还作不作数?”

若微一仰脸,抹了把泪:“当然算数,不过,我不是为了得到你的谅解重新受宠才告诉你的,我是为了我的名声!”

朱瞻基轻哼了一声:“都是一样!”

“不一样!”若微跳着脚喊道。

“好好好!”朱瞻基皱着眉。

若微从箱子里拿出一件乳白色锦缎大红绸里滚毛边的大斗蓬披在身上,向外走去,朱瞻基愣了:“去哪里?”

“捉奸!”若微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朱瞻基莫名其妙,只得紧紧跟上。

第三十八章 石室情誓蒙

西山脚下,蜿蜒的小路之上。若微在前,朱瞻基在后,不紧不慢向山上走着。漫山的积雪还未融尽,走在上面还有窸窣的声响,寂静的空谷中不时有鸦雀飞过,走在这样真实的雪景图中,令人心清神爽,就是有再多的烦恼,也都会暂时搁置。

朱瞻基跟在若微后面,将满心的疑问暂时压下。如今看她一身素衣衬托出玲珑的身段,风帽下面露出的幽雅的流云髻光亮如墨,乳白色的斗蓬在银装素裹、绵延无际的峰峦映衬之下,就像一个雪精灵。

而因为走动,不时被风掠起的斗蓬露出大红的面里,就像跳动的火烛,耀花了人的眼睛。这斗蓬就像是若微的写照,乳白色的绒面像她娴静温和的外表,而大红的里子,才是她热情如火的真实诠释,真真一个外冷内热的性子。

朱瞻基原本跟在她的身后,是怕她步子太快会有个闪失也好自身后将她接住。而此时,他紧走两步与她并肩,又伸出手去拉她藏在袖中的小手。

而她则嫌恶似的丢开。

朱瞻基执拗地稍稍用力,将她的小手再次牢牢握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