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举起筷子,开始用膳。

朱瞻基看她神情仿佛微微有些异样,不知她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还是刚刚又被母妃教训了,所以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太子妃,只见太子妃一派沉静,并无不妥与不悦,心中不由暗暗纳闷。

四人围坐用膳却静默无语,一餐饭吃的实在有些拘谨。

宴罢撤去席面,换上茶水。

太子妃看了看若微,又把目光投向朱瞻基:“若微的性子,依旧有些稚气,才一会儿没盯着,就跑出去没了人影。这哪里像是要当娘的人?本宫想留她在太子宫多住些日子,也好好帮她调息调息身子,你们的意思呢?”

若微心中大呼糟糕,差点脱口而出,只是桌子底下悄悄伸来朱瞻基温润的手,他的手紧紧握着若微,安定了她的紧张与惊惶。

朱瞻基并未直接开口相阻,只把目光投向了胡善祥。

胡善祥自然明白,朱瞻基此时怕是舍不得离开若微半步,与其他来开口回绝太子妃,倒不如让给自己做做面子,于是面上含笑,柔和的语音悄然响起:“母妃的体恤与关切,莫说是若微妹妹,就是善祥也甚是感动,只是眼看父王的千秋节近了,两位皇妹又值及笈待聘之期,母妃定是有很多事情要操心,善祥原本还想帮母妃分忧,哪能让母妃再劳心费神照顾我们。”

太子妃张妍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之色:“这些事情难得善祥还记得这么清楚!”

胡善祥淡淡地笑了,那模样要多贤惠就有多贤惠。只是她心里明白,一切都多亏了姐姐慧珠,在出门之前再三提醒,否则又怎会有如此现成的一番说辞呢?只是此刻她微微有些不快,太子妃要把若微留在宫中,明着说是要给她调养身子,立立规矩,而暗中还是为了要保住她的龙胎,难道太子妃对自己并未完全相信?

想到此,她故意面上一派热忱之色,先是冲着若微笑了笑,随即仰头望着太子妃说道:“母妃大可以放心,若微妹妹就像善祥的亲妹子一样,善祥一定会把她们母子照料得妥妥当当的!”

太子妃见她言辞甚是恳切,趁着举杯饮茶,又扫了一眼朱瞻基与若微。心道,“痴儿呀,为娘的苦心,你们竟不如胡善祥看得透,只一味的顾着缠绵与私欲,罢罢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放手就是。”

想到此处,这才又拉起胡善祥的手,语重心长道:“善祥多虑了,有你执掌太孙府,又有慧珠从旁帮衬,母妃自是放心的,母妃是怕若微丫头持宠生骄,再惹事端!”

若微听了,心想此时再不表态更待何时,立即开口说道:“母妃,若微不敢。”

太子妃看着她更显娇艳的容颜,只一笑而过,轻声唤道:“云汀!”

云汀从内堂款款走出,双手捧着一个黑漆托盘,上面盖着黄色的绸布。瞻基等人见了,都暗暗称奇。

太子妃稍作示意。

云汀走到若微身旁:“微主子,这是娘娘赐给主子的!”

若微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