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你又是怎么发现的?”碧月仿佛有些不耐烦了,她冷冷地盯着若微,索性直接问出心中所疑。

“一切的一切,都与太孙妃和慧珠有关,只有一个环节,一个人,与她们无碍,也着实讲不通。那就是程嬷嬷。”若微盯着碧月的眼睛,果然,只在一瞬间,她明亮的眼神儿黯然失色。终究还不是老练到失了本心,再狠毒终也会有会忐忑与不安。

“谁能在被侍卫严密看管的迎晖殿里以断肠粉毒死人?先前的断肠粉也悉数被慧珠当成证物收走。谁手里还有?只能是当初报信之人,因为她可以有时间偷偷留一些出来。而且正因为大家一同被关押在迎晖殿中,才完全可以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在茶水饭菜中下毒。况且这人原本已经被毒死,为何又要移到井中装作溺死?简直是掩耳盗铃之举,不过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为了转移视线掩盖杀人现场而故布迷阵所用的拙劣手法。”若微面上镇定极了,她将手中的莲花一瓣一瓣摘下,揉碎,随即手中便是红白相间美丽的碎片,以手一扬,便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池水中。

“我猜看守迎晖殿的侍卫中,有一个,一定与你极为熟识,对吗?”若微叹了口气,“这是你一个机会,说出来,便可以折抵先前所犯的重罪。”

“哈”!碧月笑了,“你以为我会说吗?”

“我不知道!”若微摇了摇头。

“不会。府中我的同谋,再或者是我后面主使之人,我都不会说。”碧月面上浮起一丝幽怨之色,紧盯着若微说道,“我曾经为了今日的所作所为吃了很多苦,针刑、骑木驴、烙刑,等等,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那一批人,从小要经过数不清的训练才能出徒,而出徒之前最后一关,便是受刑,要受得住所有惨无人道的刑罚,没有退缩,没有疼死,这样才能真正被派出来。所以,对于一起走过生死关的人,我不可能为了保全自己而出卖别人。”

仿佛只是一瞬间,耳边音犹在,可是人已经扑通一声没入水中了。

没有惊呼,甚至没有意外。

因为该知道的已经知道。

若微伸手拾起碧月掉在船板上的那块帕子,轻轻一扬,便随风而去,转了几个圈随即掉落在水面上,渐渐的沉入水中,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涟漪。

若微拿起船桨一点儿一点儿颇有节奏地向岸边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