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李秋棠问。

月奴回道:“因为多事!”

“如何多事?”李秋棠追问。

“主子在说话,不该听,不该想!”月奴照实回答,自从入了汉王府跟了李秋棠在这西福殿内,这些日子以来,她不知挨了多少打,有李秋棠赏给她的,而更多的时候是自己打自己,李秋棠说这就是磨砺,要有长进,都是这么过来的。

月奴不知道,这个都是里面,是不是也包括李秋棠自己,只是她没敢问,因为她隐隐已经知道李秋棠其实应该也包括在内。

“错!”又是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打在脸上。

李秋棠最大的好处是,从不乱用刑,不会用什么让人闻风丧胆的“针刑”“夹刑”“烙刑”,更不会打板子挨棍子,她只是打耳光,而且只让你红肿,绝不让你留下印迹,这也是一门技术。

“你记住,主子们的事情,就是让你听,让你看,让你记的,否则我要你何用?只是刚刚你错就错在听了,看了,记了以后,你脸上表现出来了,还让我看出来了,这就是死穴。若是这点不能改,你以后怎么成事?还未成事,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李秋棠话音柔媚,音调极为动听,但是这字字句句却如同针扎一般,让人疼痛难抑。

月奴重重点了点头:“谢主子提点。”

“你,刚刚在我脸上看到了什么?”李秋棠目光如炬直盯着月奴,“照实说,不许有半个字隐瞒!”

“是!”月奴知道,这是又一次的考问,李秋棠对自己的严苛令人发指,虽然她教自己的都是些在豪门宫苑中生存的阴谋与构陷法则,但是月奴知道,她是认真的在教。

“我在您的脸上看到了不屑。”月奴照实回答。

“哦?说说看!”李秋棠忽然间神色变得和缓起来,甚至唇边还含着淡淡的笑意,她看着月奴,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一件作品,竟有些洋洋自得。

“您不屑给王爷生孩子。”月奴说。

“哈!”李秋棠笑了,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接着说。”

“所以我猜,这一胎,是您自己弄掉的,本不关吴侧妃的事情。”月奴说完,定定的对上李秋棠的眼睛,目光中没有惊恐,只有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