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许!”帐子里突然传出一阵若隐若现的噫语,像是梦话一般。
“许?”朱瞻基立即弯下腰紧贴在若微面上:“若微,你想说什么?”
“许!”若微在沉睡中无意识地低喃着,始终说不清,仿佛只是一个许字。
双眼红肿的湘汀突然跪在朱瞻基面前,“皇上,娘娘说的是不是许大人?”
“哪个许大人?”朱瞻基更加莫名。
“许彬,许大人。”湘汀满面倦色双眼红肿,突然伏在地下悲泣道:“恐怕娘娘的病宫里的太医是治不好了,如今只有寄希望于许大人了!”
朱瞻基恍然大悟:“好丫头,难为你与贵妃如此知心。快去,叫王谨拿朕的玉牌去四夷馆宣许彬即刻进宫!”
“是!”湘汀噙着泪给朱瞻基磕了个头就匆匆退下了。
半个时辰之后,许彬奉诏入宫破例在宫妃生产的月子房内贵妃床前为若微诊脉。他纤长的手指轻搭在她的玉腕之上,仿佛只是转瞬之间,许彬便点了点头,一句“可以了”,湘汀立即上前将若微柔弱无骨的玉腕放回到锦被之中。
许彬面色如常依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定,他只是肆无忌惮地用那双能够摄人心魄的俊目从室内每一个宫女、嬷嬷脸上扫了一变。宫内的女人很少见到皇上以外的男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位仪容俊美、气度不俗的美男子,他的笑透着幽雅从容,只是唇角眉梢间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轻佻狂傲,所有的人都面色微红在他的注视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许爱卿!”朱瞻基忍不住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皇上,容臣直言,娘娘的病需要换个地方医治!”许彬开口就让朱瞻基大感意外。
“许爱卿能否说的明白些?”朱瞻基稍作示意,便领着许彬走出产房。坐在泌芳斋正殿内,朱瞻基立即开口问道:“许爱卿可有法子助贵妃脱险?”
许彬点了点头。
“王谨,速备笔墨请许大人拟方!”朱瞻基大喜过望。
太监王谨将笔墨纸砚备好,许彬执笔如游龙走水,很快便将方子呈给朱瞻基。
朱瞻基用目一瞅,只见上面只写了两句话:“郁金害人,移宫自愈!”朱瞻基手上稍稍用力便将那方子揉作一团,他紧盯着许彬压低声音说道:“此为治标之方,如何治本,许卿可有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