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晴天霹雳将他整个心神震碎,令他不知所措。
一边是亲自教养了他二十年不是亲生母亲却胜似亲生的母亲,一边是他早已丢不下镇南王儿子这个身份带给他的所有荣耀和优越,两边都令他难以割舍,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卑劣的选择继续做镇南王府的“二儿子”。
可这个身份又令他面临他无能为力的问题——
他需早日诞下子嗣。
“你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临出房门前,母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警告也是敲打他,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夫君,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丁若溪涂抹完药粉,一抬头看到丈夫正神色不定的站在屏风后看着她,她眸子一弯,忙把裙摆放下来,就要起身去迎人,可腿一动伤处传来的疼痛,令她下一瞬又跌坐在小榻上。
苏慕凉回过神来快步走过去:“今日军营里无事,我便早点回来了。”说着话,弯腰撩起她裙摆查看伤势,满脸愧疚道:“是我的错,又害的你被我连累受罚。”
丁若溪知道他的为难,而且他这次伤势沉重,大夫特意交代让他少忧思,遂摇了摇头,拉着人的手坐在她身侧,可若说她心里不委屈也是假的,明明生孩子的事是两个人的事,可婆母总是咬着她不放,仿佛她一个人就能生出孩子来。
丁若溪咬了下唇,迟疑的提议道:“要不,要不我们两个搬出去住吧?”
此事丁若溪之前就考虑过,眼下苏慕凉与房事上困难,婆母却仿佛看不到般执意令他们生孩子,苏慕凉整日满面愁容,纵使身子情况可以生,也被婆母催逼的一点兴致都没有,若长期以往的话,不光她身心受不了,更不利于苏慕凉养伤。
哪知苏慕凉一听,竟从小榻上霍然起身惊惶拒绝道:“不行!”
丁若溪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愕然的瞪大眼。
苏慕凉不敢看妻子不解的眼神,冷着脸胡诌道:“母亲,母亲年纪大了,又有旧疾在身,这种时候需要有人在榻前伺候离不开人,再说了,母亲一直催逼我们生孩子也是为了我们好,若被她知晓我们非但不领她的情,还想着搬出去住,岂不是寒了母亲的事?”
丁若溪见他不同意,顿时有点委屈,他顾及着婆母的感受,何曾顾及过她?忙反驳道:“可是,若阿娘一直这样催逼,我压力很大很难有孕,夫君,我提出搬出去住,也是为了你好,你不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