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苏会起身去了旁侧,不多时端回来一碗放温的药汤。
他用银勺舀了一勺,递到她跟前,示意她张嘴。
丁若溪抿了下唇没喝,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我和他已经断干净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苏会搅动汤汁的手一顿,而后未发一言,又将手里的银勺往前推了推。
丁若溪不知他心里有何打算,但她和他的关系眼下实在尴尬,怕多生事端,也不敢再问,强行打起精神忙伸手要把药碗接过来:“我自己来——”
不料,下一瞬,唇正好和他递过来的盛满汤药的手撞在一起。
褐色药汁溅出几滴,落在她的脸上。
丁若溪除却昨夜意乱情迷之外,还没和他这么亲密接触过,当即一惊,忙将逐渐红透的脸撤回来。
苏会倒也没为难她,主动将药碗递给她。
只不过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盯着她潋滟的唇的目光忽然变得幽深似墨,等他反应过来时,丁若溪已经把药仰头喝完了,忐忑的冲他轻唤:“长兄?”
苏会喉头滑动了下,刚才被她亲过的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她唇上的热度,温温软软的,如一片羽毛挠在心间。
他厌恶的将视线抬高,只盯着她乌黑浓密的发顶,“昨夜我只是略施小计帮你度过一劫,但阿娘既然有心想要促成你和旁人生子顶替苏家血脉的事,一时半会是不会罢休的,此计撑不了多久。”
丁若溪一脸黯然:“我明白。”
当然,苏会也有自己的考量。
诚然如丁若溪所言,如今他在明,敌在暗,还有他阿娘和二弟苏慕凉在旁虎视眈眈,在他没查明这一切之前,做甚么事都要万分小心,如若不然,他就是救下丁若溪和她的家人,放她们远走高飞又如何?
可这些话他不可能对丁若溪说,亦或者,她还没重要到,让他冒哪怕一丁点风险的地步。
情与谊,他向来分的清楚。
丁若溪当然更不会去纠结苏会的考量,她只想早日救出自己的家人,遂迟疑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帮你查常嬷嬷?”
“此事不急。”
苏会说罢撩起眼皮看她:“后日是丁家曾举家祭祖的重要日子,你先以祭奠先祖为由去府外住上几日,先避开那几个男人纠缠,剩下的事我来安排。”
丁若溪差点忘了这件重要的事,她一愣,仰起头望着苏会脱口道:“长兄怎么知道我丁家祭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