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筠忙制止她,他无奈的短叹口气,“罢了,我告诉你便是。”
却是上次镇南王带自己的两个儿子剿匪回来后,在朝中和民间的威望比之前更盛。此举本就犯了君臣大忌,许是天意所为,苏慕凉竟在剿匪中受了重伤,没多少时日可活,此事于镇南王是即将痛失一个儿子,可于圣上而言,则就不一样了,却是意味着卸去镇南王一臂,对皇权威胁减小,更喜闻乐见。
镇南王也极其识时务,当日一回京便马不停蹄的去圣上面前哭诉,直言自己年事已老,又痛失一爱子,经受不了打击即将丧子的打击,并交出兵符想要告老还乡,享仅存不多的天伦之乐。
圣上本就有意收回镇南王的兵权,故而直接顺势应下镇南王的请求,并准许镇南王父子在家休养生息,这其中当然包括在战场上受伤的“苏会”了。
所以,此次圣上再派人去剿灭叛军,便没考虑镇南王府。
“可近日我听说苏大郎君所受伤势已痊愈,隐有领兵去平~反之意,可镇南王却迟迟不放人去,为此朝中一直争论不休,我来找你时还没定下到底让谁去。”
丁若溪却是一愣,脱口道:“长兄要去剿匪?可我从未听他提起。”
陈世筠忙用食指抵着唇示意她小声点,遂左顾右盼见那些人没跟着才压低嗓音继续道:
“虽然现在还没定下是我还是他去,可以我看,你长兄去的几率要更大一些。”
他没和丁若溪说的是,此次去荆州剿匪困难重重,他阿耶早已预判此战不好胜,不愿他去,但圣上既然召他回京,他身为臣子不得不从,这才从边陲赶回京城虚晃一枪。
见丁若溪满脸不可置信,忙补充道::“此事涉及朝廷机密,万万不可和旁人提起,否则你我人头不保。”
丁若溪也知此事兹事体大,郑重点头:“表哥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可心里却忍不住想,若长兄不久后离开京城,她没人庇护,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
这念头刚从脑中闪过,陈世筠忽然涩声问:“昭昭,你当真不愿意和我走吗?”
在来山涧的路上,陈世筠隐约提起让她随他离去的话,丁若溪都没回应。
此刻听他再次提起,知自己躲不过,抿了下唇,轻声道:“我已嫁苏慕凉为妻,这种话表哥以后莫要再说了。”
话音方落,远处的常嬷嬷伸长脖子朝这边喊一嗓子:“二夫人,还没叙完旧吗?”
大有她再不结束对话,就要强行过来截断二人交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