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筠知她从未喜欢过自己,可知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当即心痛的无可复加,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再不能往前踏出一步,清隽的面容泛着白,轻声问:“昭昭,你真的要这样绝情吗?”
要这样直白的堵死我最后的一丝幻想。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话,没有丝毫的温度:“是,表哥就算再问我一千遍,我也是这个回答。”
月色下,陈世筠身子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踉跄朝后退了两步,身旁随从吓得忙扶着人。
半晌,院中没再传来任何动静。
丁若溪说完这些话就放开了苏会,浓烈的自责和不安袭满心间,实在是她这个表哥平日看着温润儒雅,可实则心高气傲的紧,骤然受她奚落,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遂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踮起脚尖,想要透窗往外看一眼。
然而就在这时,寂静的院中忽起骚乱,下人的惊呼声混着脚步声一并传入屋内:“陈大郎君,小心脚下。”
看来是走了。
丁若溪心口被狠狠揪起,再忍不住脚尖一转,就要去打开房门查看究竟。
然,刚走出半步,苏会忽然弯腰将她拦腰抱起,朝床榻方向走。
丁若溪惊的不轻,轻呼一声,怕自己跌下去忙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声音发涩:“长,长兄,我已经照您的吩咐做了。”
换言之,莫要再为难她和陈世筠。
苏会怎会听不出她话中隐喻,明明心头该快活的,可想到痴痴站在门口状如望妇石对她痴心不改的陈世筠,就说不出的烦躁,他将她放在床榻上,压了上去,面上无甚表情的低头,“那我们也该做该做的事情了。”
丁若溪这才想到苏会来的时候说,只要她把陈世筠赶走,就答应她要求的话,紧张的一颗心快要蹦出嗓子眼,霎时浑身僵直,抖着唇忙用小手推拒他胸口:“我,我还没准备好,先等一会儿,容我准备准备。”
苏会深幽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转瞬即逝,他喉结动了动,克制着直起身:“好,我正好也有话同你说。”
丁若溪忙从他身下钻出,手忙脚乱的退到床帐内侧,她垂着头,脸颊绯红,只露出乌发下如白玉般的耳~垂,乖巧的如一只猫咪。
院外纷杂的脚步声久久没有停歇,屋中却静的闻针可落,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
丁若溪的心跳却越来越快,就在她即将承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时,苏会忽然下榻,背对着她淡声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有一个条件。”
丁若溪攥着被褥的指尖不自觉收紧,缓缓抬头看他。
他的背影如松柏般挺拔,却又远的令她觉得高不可攀:“这个孩子,除了和我有血缘上面的关系外,再无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