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凉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当即气的一拍桌案站起来:“好个陈世筠,几日不见, 仗着自己身上有军功,都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还大言不惭的要抢我妻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可季无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若没有他家郎君横刀夺爱,丁若溪大概是会和陈世筠结为夫妻的,再不济也是苏会,压根轮不到他。可这种话他是不敢说的,只低头不语。
“他人呢?现在在哪?”苏慕凉抬脚就要出门找陈世筠算账。
季无忙拦在苏慕凉跟前,一脸慌张道:“人刚下山了,郎君现在就是去追,恐怕也追不上了。”
苏慕凉犹不解恨的狠狠捶向旁侧房门,碎木屑霎时抖落一地,被他一脚踩上去。
尘埃飞舞闻之呛鼻,他调转脚尖往回走,走回软塌上,嘴里呵呵喘着粗气:“罢了,这次就饶了他,若再有下一次,鹿死谁手未必可知。”
季无见拦住了人轻松口气,忙倒了一盏茶递给苏慕凉喝,便于他顺气,从旁安抚道:“陈世筠看着英武,实则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如若不然当初二夫人也不会弃他,而选大郎君,郎君无需在为这种人生气,气坏身子是小,便宜了他事大。”
提起苏会,苏慕凉脸色更为阴郁,冷冷瞥他一眼。
季无忙住了嘴。
苏慕凉低头喝了两口茶后,从嗓子眼涌~出的血腥味消减不少,情绪也彻底冷静下来了,他放下茶盏,忽想到什么,皱眉道:“他可不是轻易放弃的性子,是三娘同他说了什么了吗?”
季无哪会知道,忙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不知。”
“定是三娘把他撵走了。”
苏慕凉却十分清楚陈世筠的为人,平日最听丁若溪的话,不由又来了气,狠狠一拍桌案骂道:“这个贱妇,背着我不知廉耻的勾引一个又一个野男人,这是想要活活气死我。”
好似忘了当初还是他同意王妃李氏胁迫自己妻子与旁的男人生子这件事。
季无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得双手接过茶杯,刚要再倒一杯递给苏慕凉。
这时,门外忽想起下人恭敬行礼声:“大郎君——”
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跨过门槛。
今日苏会穿着一袭宝蓝色绣祥云交领长衫,腰佩白玉带,器宇轩昂,使得原就英俊的面容更添加了几分风流倜傥,如巍峨高山令人不敢直视,只见他目光轻飘飘的瞥过来一眼,幽黑瞳孔里似乎闪过一丝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