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快步走到床榻前。
丫鬟贴心的忙将手里端着的药碗递给她。
丁若溪实在不愿再面对苏慕凉,可还是垂着头接了过去,用银勺舀了一口,放在唇边试温度。
站在床榻前还没离去的大夫, 看了眼镇南王离去的背影, 眉头紧锁, 似犹豫着不知怎么开口。
“墨青的病如何了?”
苏会跨进房中,自始至终眼神都没离开丁若溪, 见她乖顺的坐在床沿喂苏慕凉药, 两人一坐一斜躺, 默契的犹如做过了无数次, 说不出的般配,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忽然哲了下,说不出的烦闷。
大夫被他眼中蛰意吓到,哆哆嗦嗦道:“将,将军, 我们还是出去说罢。”率先出了房门。
苏会紧跟着出去了。
丁若溪见他肯喝药,又舀了一勺药汁,刚递到苏慕凉嘴边。
苏慕凉却一反常态, 撑着虚弱的身子挣扎着坐起来,抬手拂落她手中药碗, 怒骂道:“不知廉耻的贱妇!”
丁若溪猝不及防的被药汁泼了一身,这汤药虽不算很烫,可还是有一定温度的,霎时感到手臂和胸口热烫的厉害,她忙从床榻上站起身也跟着懒得装了,冷声质问:“你忽然又发什么疯?”
在旁侍奉的丫鬟,见形势不对惊慌不安的说了一句,“奴婢这就替夫人拿一套干净的衣裙来。”快步退出房间。
丁若溪瞥了眼自己手腕上被烫出的一串透明的小水泡,忽然为从前的自己感到可笑。
苏慕凉忽然变得反常,定是知道了她和别的男人同房的事,刚才不敢当着外人的面发作,眼下屋里只剩他们两人,他就立马不装了。
若她早知他是个这样懦弱无能的人,当初她就是饿死,冻死,也不会嫁给他。
苏慕凉一张脸惨白如厉鬼,胸腔剧烈起伏,抖着手指着她鼻子骂:“我发疯那也是因为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娼妓。”
丁若溪只觉肺腑被利刃戳了个对穿,痛不可支,可许是近些时日~她受的打击比这肮脏的话残忍的多得多,忍耐力也跟着提升不小,竟不会再感到伤心了,她脸上表情越发冷静,唇角翘~起冰冷的弧度嗤道:“若我是娼妓,那你就是卖妻求荣的窝囊废!”
苏慕凉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双目圆睁:“你——”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