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溪只看一眼,便知王妃李氏的用意,看向众人:“我今日来不是和他吵架的,你们且都退下吧。”
几人这才迟疑的退出房外,可依旧不敢离的太远。
丁若溪看了眼大敞的房门,这才转身走到床榻前,端起放在桌案上的药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递到苏慕凉唇边,语气无波无澜:“张嘴,把药喝了。”
态度对他没丝毫的怜悯,仿佛在应付差事一般。
苏慕凉只要一想到昨日苏会维护她的模样,就恨不得掐死她,只一刹那便气的气喘如牛,恨声从牙根里挤出:“溅妇,你还有脸来?”
丁若溪压着心头窜起的火气,撩起眼皮:“若我是溅妇,你就是卖妻求荣的小人,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去,你能躺在这,为何我不能来?”
“你——”
苏慕凉再料不到她竟然还敢顶嘴,扬起手就要扇她,何耐身上力气太小,指尖还没碰到她的脸,就重重的跌回床榻上,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不,不知,廉耻。”
“呵。”丁若溪这些日子早就听够了这些羞辱的字眼,忍耐力也跟着上升,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可笑,她今日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是怎么有脸骂她的:“那你呢?懦夫一个。”
“你——”
再次成功激怒了苏慕凉。
眼看他气的满脸通红,连话都说不囫囵了,丁若溪这才施舍般伸手将他从床榻上拽起来,令他重新斜倚在床头,男人胸膛剧烈起伏,每呼吸一下仿若破旧的风箱一般哗啦作响。
丁若溪脸上除了刚才浮现的怒意外,早已变得平静如水,或者可以说她早已不在乎他的感受了,于是,低头心平气和的重新舀了一勺汤药,递到他唇边:“我刚才来时早已说过,今日不是来和你吵架的。”
说到这,话峰一转:“还有,眼下旁人还不知你我私下早已决裂,而我如今在外人眼中依旧是你的妻子,你现在虚弱至此,若我想要对你做点什么轻而易举,我劝你,口下留德,莫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说罢,不顾他挣扎将勺子抵在他唇边。
“蹭”的一下,将苏慕凉还未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点燃,他拼命朝侧边扭头,拒绝喝药,咬牙切齿骂道:“你,你什么意思。”
盛满药汤的勺子霎时倾斜,黑褐色的药汁顺着他的嘴流进脖子里,染湿~了衣襟,看起来脏污不堪,他双眸状如喷火,上气不接下气的质问:“你,你要对我做什么?”
丁若溪冷笑了声,并未回答,而是低头用勺子又舀了一勺汤汁,继续递到他唇边:“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