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她被王妃李氏和苏慕凉逼的走投无路时,是他答应帮她生孩子并救她于水火,她本想着待她和他生下孩子后,便能和他银货两讫,各不相欠,可万没想到她姑母中途横插~进来,提前帮她解决了苏慕凉和王妃李氏,如今她还没怀上胎,那两个恶人就已伏诛,她和他的协议也跟着终止,再无继续的必要了。
她是时候该和他坦白,说清楚她姑母的安排和她的想法了,可她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抑或是不愿开口。
如此想着,丁若溪眼前恍惚一瞬,不由问:“长兄——”
巧儿以为她伤口又开始疼了,忙把话口抢过去:“您昏迷的这段日子大郎君一直衣不解带的守着您,秦侍卫过来催了他好几次,说是军营有什么要事需他亲自处理,他都没去,直到今晨大夫说您今日一定会醒,让他放心的走,他这才走的。”
丁若溪听后心头更不是滋味,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侍寝衣,莫非——
巧儿忙补道:“哦,就连您身上的衣服都是大郎君帮您换的。”
丁若溪默默地把目光收回来,沉默半晌,转而问自己最不愿提起的人:“那苏慕凉呢?”
话音方落,忽想到自己竟漏掉了最重要的一件事,脸色一白,忙掀开被褥就要下榻:“糟了!”
巧儿一惊,忙扶着她胳膊急声问:“您的伤还没好还不能下床走动,您要什么,奴婢帮您拿。”
丁若溪一把拂开她的手,急声道:“我昏迷这几日我五哥和七妹还在他们手里,不行,我要亲自过去问他他们的下落。”
巧儿这几日一直守着丁若溪也忘了这茬,小~脸跟着一白,见劝不住,忙喊来下人,“快,快抬过来个肩舆。”
王妃李氏被禁足的院子离丁若溪住所颇远,巧儿怕丁若溪身子扛不住,便随从丁若溪一同去了距离稍近的苏慕凉处。
苏慕凉的院子被十几个将士把守,季无垂手站在门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不知再想什么。
紧闭的房门里频频传出苏慕凉痛苦的呻~吟声,和打~砸器具的动静。
这一点倒和王妃李氏如出一辙,唯一不一样的是,王妃李氏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苏慕凉却被贬为庶人,再无人听他使唤,也无人愿意近身伺候他。
丁若溪闻到酒味不适的用帕子捂着口鼻,令巧儿打开房门。
入目所见屋内昏黑一片,刺鼻的酒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苏慕凉便醉倒在屋中央最大的圆桌下,他身上穿的月白色锦袍前襟被酒水打湿脏污一片,头上束的白玉冠不知去向,满头青丝披落肩头,盖住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乍一看上去,仿若路边乞讨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