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最匪夷所思的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的。
可这种事偏偏被她家娘子遇上了,她家娘子向来心气高,被苏会欺骗和隐瞒这么多年,恨他还来不及,怎可能原谅他?并和他和好如初?
而苏会显然对她家三娘余情未了,不肯放手,这两个执拗的人就这么碰在一起,根本就是无解嘛。
巧儿越想越替丁若溪伤心,哽咽着劝道:“三娘,您想开点,别太为难自己了。”
丁若溪却似乎听不到她的劝,缓缓的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苏会裹着一身寒意入内。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手里端着的黑漆短案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巧儿见状忙擦了把眼泪,站起身退到一边。
丁若溪挂着泪珠的眼睫颤了下,翻了个身面朝内躺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柔的抚摸了下她的发丝:“我亲手给你熬了你最喜欢喝的莲子粥,还热着,起来尝尝?”
丁若溪眼睛未睁,抬手用力的拂开他的手:“放我走。”
苏会紧绷着脸,明明已是恼怒的神色,可依旧对她柔声道:“我不会放你走的。”
丁若溪再忍不住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身,手脚并用的捶打他。
苏会怕她伤到自己忙紧紧的抱着她,他额上青筋直跳,强行压着怒意:“你疯了吗?”
“是,我是疯了,所以才识人不明,被你骗的团团转!”
丁若溪眼眶猩红,泪水如小溪般从脸颊划过,看起来狼狈不堪,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拼命挣扎:“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苏会脸上显出受伤的神色,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紧的抱着丁若溪,直到她在他怀里哭累了,打骂累了才松开她,拉高被褥盖在她身上,起身走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关上,门外传来苏会交代下人的声音:“看好她,若她少一根汗毛,我唯你们是问。”
“是。”
丁若溪猛地拉高被褥蒙着头,泪如雨下。
从没有那一刻无比清晰的认识到——
不管是她曾倾慕的苏会,还是和她有短暂交际的苏慕凉,她喜欢的那个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