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用亦步亦趋的上前,接信时双手都是颤抖的。
苏会见状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来,皱眉道:“这么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可是三娘出了什么意外?”
秦用再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下,以额触地:“郎君,您人刚走,三娘子就把您对她所为全部告诉了王爷,王爷听后大怒,依三娘子所求,将三娘子放走了。”
苏会先是一愣,随即憔悴的脸上显出不可置信来,他犹不可信,似是难以接受的喃喃道:“走了?又骗我,她怎么敢!”一双厉眸却霎时变得赤红。
巨大的被欺骗感铺天盖地袭来,令他一颗心仿佛被人按在泥里反复践踏。
痛,比撕碎他一百倍还要痛,头一阵阵眩晕,双脚仿佛踩在云端。
他也终于理解了她在得知他欺骗她时,那种万念俱灰的感受是什么滋味。懊恼,悔恨,不甘,齐涌心头,令他的心寸寸变为灰烬。
可她是他的命!
他不能失去她,哪怕她恨他。
苏会不顾伤痛猛地掀开被褥,摇摇晃晃的就要站起身,脸上的痛意转为疯狂,“不要紧,我把她再抓回来便是。”
说完喉咙似被什么堵着闷的发~痒,忍不住咳了一声,有什么从嘴里涌~出,滴落在衣襟上和他给她写的那几封信上,触目惊心。
秦用面色骤变,抢上来高呼:“郎君。”
下一瞬,只听“咚”的一声,苏会已面朝下轰然倒地,一动不动。
秦用吓得魂飞魄散,大声朝账外喊:“军医,军医!”
第79章
“啊——”
颠簸的马车上, 睡在软榻上的丁若溪,紧闭眼皮下眼珠快速转动,嘴里溢出一声痛苦的低喃。
在旁边坐着缝小孩衣服的巧儿, 见丁若溪醒了,忙放下手中伙计, 将人从软榻上扶坐起来, 一脸担忧的问道:“可是又是噩梦了?”
丁若溪瓷白的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眸底还残留着惊惧之色,捂着胸口大张着嘴喘息。
巧儿忙转身拿了湿帕子,抬手轻擦她额头上的汗:“梦到什么了?怎么被吓成这样?”
丁若溪待缓过来一些后, 轻阖着眼疲惫的靠着车厢壁, 心有余悸的轻声道:“我梦到他打了败仗, 浑身是血的站在城楼上恶狠狠的盯着我,质问我为什么要走。”
说完粗喘口气, 脸上神色显出一丝落寞:“他恨我不告而别, 红着眼掐我的脖子, 想要掐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