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条斯理的将幕离重新戴在头上,遮住了脸上那道可怖的疤痕。
丁若溪见他要走,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忙窘迫的道歉:“对,对不起,我刚才认错人了,冒犯了贵人。”
这边陲重镇虽小,可往来的大多都是大人物,尤其是眼前的男人,虽做普通人打扮,可难掩身上的贵气。
“不要紧,娘子无事就好。”男人透过幕离朝她微一点头,从她手边走过去上了二楼。
丁若溪心绪被这么一搅合,再没去相看的意思,愣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没缓过来。
连枝忙完手头的活计闻讯赶来,见丁若溪一张芙蓉面上血色褪尽,似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忙握着她冰凉的手,“三娘,您不要紧吧?”
丁若溪还心有余悸着,闻言讷讷转头,扬起脸看向已坐到二楼桌前点餐的男人身上。
男子身子微微后仰慵懒的靠着椅子后背,翘着二郎腿,闲适的和店小二交代什么。
小二恭敬的频频点头。
连枝随着她目光看去,登时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宽慰的笑了声:“这人姓钱,名钱念戚,是大前日入住我们对面的客栈的,这两日只要到了饭点就过来用膳,我刚开始见到他时也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苏会,后来细看才看出不同来,但还是不相信,就存了心思和他的随从聊了聊,才打听到此人的身份。”
而且丁若溪自当年和苏会决裂后,苏会再未出现在她面前。
起先他们还怀疑苏会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丁若溪,于是,还专门派了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回来的人无一不说苏会似是被丁若溪伤的狠了,整日闭门不出。
哪怕丁若溪生孩子,他也并未出现,似是彻底绝了对丁若溪的心思,久而久之,他们才彻底放下心来。
“钱念戚?”
丁若溪脑中不期然扫过那张被她丢在记忆深处的英俊脸庞,疑惑念出来。
“这年头起名字古怪的人多了去了,也没什么稀奇的。”连枝怕她再勾起伤心往事,忙推着她往客栈外面走,边催促:“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你的终身大事要紧,赶紧过去,莫叫人等急了。”
丁若溪不安的收回目光,她脚软的厉害,如踩着云朵般去了和媒婆约定的地方。
被称为钱念戚的男子,眼角余光见丁若溪出了客栈,闲适着倒酒的动作一顿,酒水霎时漫过酒杯如溪流般淌桌上一大~片。
随从见状,脸上哪还有方才趋炎附势的嘴脸,肃容压低嗓音道:“可要属下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