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映庭吓得魂飞魄散,狂奔着跑回旅馆,幸好旅馆的灯仍亮着,他跑去砸柳敏的房门,一路挨着敲叫醒各房间的住客,并跑到三楼餐厅来,见到了他们。
“不可能。”周敛一口否定道,“这地方再小,几百上千人是有的,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叶映庭喝了一杯温牛奶压惊,说:“外面是真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挨家挨户看了也喊了,他们集体消失了。”
“民风淳朴,没有小偷,居民安于享乐,普遍起得晚。”周敛吸着烟,嗤之以鼻道,“你这小鬼头大惊小怪的,人家可能就是懒得理你。”
叶映庭出了一身汗,湿衣服贴着背,现在体温降下来腩,冷飕飕的,他打着哆嗦道:“你们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先……回房间洗个澡。”
郁臻把手指舔干净了,周敛分外鄙视他,“你是脑残啊?不能用纸吗?”
郁臻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递纸?你是脑残吗?”
周敛厌恶地抽了一张餐巾纸丢给他。
郁臻将手擦干净,假笑道:“谢谢你哦,聪明人。”
他收了盘子和垃圾,要离开餐厅。周敛在他背后道:“你不会真相信那小鬼说的吧?”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郁臻将擦过手的纸团隔空投进垃圾桶。
杜比他晚起半小时,在二楼与三楼的楼梯间与他碰面,看他和周敛准备出门,问: “你们去哪儿?”
“早上好啊,王子殿下。”郁臻右手的两指并到眉边一扬,“好消息,我们又遇到恐怖事件了。”
今天的太阳被云层藏得严实,偶然漏下一两缕天光,洒在雪峰冷寂的山巅,如同神迹。
小镇沉默寂然,尖尖的暗红色屋顶像毒蘑菇,并排生长在雪山脚下。
早上八点的街道空无一人,清风寥寥。他们查看了那家酒馆和烟酒铺,还有其他敞着门的店面,叶映庭所言属实,诡异情形超出了想象。
郁臻习惯了,他没有随周敛挨家挨户敲门询问,而是找到路边一盏和二楼阳台离得近的路灯,顺着电杆爬上了二层住户的阳台。
他轻巧娴熟地推开了他人的窗户,静悄悄潜入房间。
周敛仰头目瞪口呆地望着,问杜道:“他以前干什么的?”
杜:“我不知道。”
“你们俩究竟什么关系?他说你是他弟弟?”
杜:“我不是。”
“那昨晚上闹腾的到底是不是你们?”
杜:“闹腾什么?”
过了几分钟,郁臻从一楼的花店开门出来,他提着一个坏掉的尖嘴水壶,被烧穿的壶底一股焦煤味。
“没人,整栋楼都没人。”他把水壶抛给杜,“他们是中途离开的,厨房的水烧干了,茶还没泡,浴室里有放好洗澡水,冷透了,应该是昨天半夜的事。”
杜接过水壶看也不看,转手给周敛。
周敛打开盖子检查壶底,确信是水烧干导致的破损。
“这他妈的是搞什么?闹鬼了?”周敛把水壶弃于路边,“你们什么想法?”
杜和郁臻对视一眼,两人都没讲话。
街道两旁剩余的住宅,郁臻随机选了几户翻进去,勘查一遍,结果仍是空空如也,连只鬼都没见到。
共同点是痕迹,生活突然被中断的痕迹。